“真的?!”
听到老汉这番描述之后,秦安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声音都因激动而提高了八度。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经典方剂——小柴胡汤!
虽说他对那些深奥的古籍医经不甚了了,但一些经过千百年验证、简单有效的基础方剂,他还是熟记于心的。
这小柴胡汤正是治疗外感病、邪在半表半里所致之寒热往来、胸胁苦满、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等症的代表方剂,可以说是应对最常见感冒发烧类疾病的“王牌”之一!
而其中最关键、不可或缺的主药,就是这柴胡!
只要有了充足的柴胡作为主药,再辅以黄芩、半夏、生姜、大枣等几味常见药材,他就能配制出有效的基础药剂!
一个清晰的计划瞬间在秦安脑中形成。
他急忙拉住老汉的胳膊,语气热切地说道:
“大叔!那这样,咱们说定了!以后呢,您不需要再冒着生命危险,专门去深山老林里寻找那些人参、灵芝之类的名贵药材了!太危险,也不划算!我只需要柴胡!大量的柴胡!还是按照现在的价格,收您一筐柴胡,我给您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老汉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猛地僵在原地,随即用一副极度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事情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安。
“小、小伙子……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拿老汉我开玩笑?”
老汉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怀疑而有些结巴,他用力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这种被秦安称为“柴胡”的药材,在他们采药人眼里,根本就是漫山遍野都是的寻常货色,甚至不能称之为“药”,跟杂草差不多。
而且他知道距离圣城不算太远的一处向阳山坡上,就长满了这东西,密密麻麻,根本没人要。
别说一天采一筐,就是一天采十筐、八筐,也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如果秦安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能稳定地收入几十两银子?
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砸得他头晕目眩!
“千真万确!大叔,我秦安说话算话!”
秦安目光坦荡,语气笃定地保证道,“从明天起,您就专门去采柴胡,有多少,我收多少!就按一筐十两算!”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出乎秦安的意料,老汉在巨大的惊喜冲击之后,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露出了坚决反对的神色。
“有什么问题吗?大叔?”
秦安疑惑地问道,他觉得自己给出的价格已经相当优厚,甚至有些“冤大头”的嫌疑了,怎么老汉反而不同意?
“这价格……这价格太高了!我不能收你十两银子一筐!这、这简直是坑你!”
老汉用力摆着手,语气郑重而朴实,带着庄稼人特有的厚道,“这东西满山都是,根本不值钱!要不……要不这样,”
他沉吟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试探着说道,
“两筐!两筐柴胡,算十两银子,你看行不?我算过了,就算我拼了老命,一天往返两趟,一趟背两筐,一天最多也就能给你送来四筐!这样你一天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心里也踏实些!”
老汉虽然渴望赚钱,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他一天能轻松采到远超四筐的柴胡,但考虑到往返体力和时间,四筐是他的极限。
即便一天“只”赚二十两,对他而言也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了!
这不仅能让他一家从此吃饱穿暖,顿顿见荤腥,甚至能在几年内攒钱置办下一处遮风挡雨的房产!
这比起以前冒着生命危险进深山,三五天也未必能赚到十两银子的日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秦安看着老汉那真诚而执拗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不禁再次为这位朴实老人的品格所触动。
他没有再坚持原价,点点头,爽快地说道:
“好!大叔,就依您!两筐柴胡,十两银子!咱们一言为定!”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老汉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紧紧握住秦安的手,不住地道谢。
“我明天去哪里找你?”
高兴过后,老汉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担心自己辛辛苦苦砍来两大筐柴胡,却找不到秦安的人,那可就白忙活了。
毕竟,像柴胡这种“贱物”,除了秦安,其他药堂要么根本不收,要么只会给低到侮辱性的价格。
“就在……”
秦安犹豫了片刻,目光扫过不远处那家挂着“治病堂”破旧招牌的医馆,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指着那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