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u0010豪炎寺被那声“闭嘴”噎了一下。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浑身像是散了架,动弹不得,连翻个身都费劲。
不然高低得起来给她做一碗猪肝面,补补血,顺便去去火。
病房里静得可怕。
空气里混着药味、血腥味,现在又多了自来也留下的浓烈酒气,闻着让人胸口发闷。
纲手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
但宽大的袍子下,一双肩膀在轻微地颤抖,没能逃过豪炎寺的眼睛。
那是脱力,是她自己都没法控制的疲惫和悲伤。
一声叹息,在豪炎寺心底响起。
安慰一个刚亲手捏碎了发小几十年痴心的女人,这活儿,难度比正面硬刚大蛇丸还高。
说什么都是错。
道歉?显得假,好像在炫耀胜利。
劝解?更是火上浇油,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沉默了一分钟,豪炎寺决定换个话题。
“纲手大人。”
平稳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情绪,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你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超过三十六个小时了,中间还强行动用了创造再生。你的查克拉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去休息吧。”
纲手的肩膀猛的一僵,颤抖停住了。
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厉害。
“用不着你管。”
话是这么说,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劲儿,明显软了下去。
豪炎寺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付纲手这种吃软不吃硬,又要强的女人,任何试图触碰她情感伤口的行为都是雷区。
唯一能突破她防线的,只有无法反驳的事实和真正的关心。
“关于自来也大人的事......我很抱歉。”
语气依旧平静。
“但现在,不是我们内耗的时候。”
“团藏在大名的支持下,在火之国的腹地,建立了一个不受木叶管辖的影村。那是一把随时会捅向我们心脏的刀。”
“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这几句话,让纲手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是啊。
个人的情情爱爱,在这种足以动摇国本的危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身体,缓缓转了过来。
昏暗灯光下,她脸上满是疲惫,眼睛里都是血丝。金色的瞳孔里,怒火褪去,只剩下茫然和哀伤。
“我......”
嘴唇开合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长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药师野乃宇端着一个托盘,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
门口的身影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一切,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安,但手里还是稳稳的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和一卷干净的绷带。
刚才自来也的怒吼和杯子碎裂的声音,把她吓得不轻。
可她还是回来了。
因为这里有两个重伤员需要照顾,还有一个快要透支的医疗忍者。
这是她的职责。
看到野乃宇,纲手像是找到了台阶,眼神里的茫然很快不见了,变得专业起来。
一个起身的动作,她顺手接过托盘。
“我来吧。”
野乃宇如蒙大赦,连忙把东西递过去,然后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纲手走到豪炎寺床边,沉默的帮他检查伤口,更换敷料。
那双能开山裂石的手,这会儿动作却轻柔得出奇。
屋里沉闷的气氛,因为两人的配合,总算缓和了一些。
豪炎寺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忙完,才再次开口。
这一次,问题直指核心。
“纲手大人,作为初代火影的孙女,你对大名府的了解,应该比三代目大人更深。”
“抛开那些虚伪的贵族礼仪,我想知道,火之国大名的钱袋子,主要靠什么支撑?”
纲手换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让纲手意外的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少年思考的居然是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