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年神色如常,反倒笑着宽慰众人:“曾经徐世维不珍惜眼前人,如今让我得了这机缘,我当然会好好珍惜。大家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千千。”
苏清远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怕司承年今天又突然反悔,到时候她的千千名声可就坏了。
司母一直安静地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
等众人情绪稍缓,她才缓缓开口:“今日徐世维前来,明显是一种试探。虽然之前你们已经给她做了新的身份,但是不一定会让徐世维相信。此人虽有纨绔之名,但却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
苏清远立马也反应了过来,“所以,那支簪子,那些话,都是在试探千千的反应?”
司母:“是。”
安千千神情淡淡,丝毫不慌,“无碍,当初的事情我做得天衣无缝,新身份也没有什么可被怀疑的。尤其是我和四个丫鬟的长相也变了样。只要我们死不承认,徐世维就拿我没办法。”
司承年思考片刻,握住安千千的手,道:“既然如此,不如将婚期提前。七日后便是吉日,我们尽快完婚,也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徐世维就算现在没猜中苏浅浅就是安千千,但难免会有想要她做替身的心思。
这男人自从千千假死后,他就在京都养了不少外室。
这些外室不论品性家世,只求一点:和亡妻相似。
有的是眼睛相似,有的是脸型相似,还有的,可能就是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相似。
京都的人都在传,徐家大公子对亡妻一往情深。
但司承年却觉得可笑!
人活着时百般辜负,人死了倒演起痴情种来。
找再多替身,也不过是给自己的薄情找借口。
真的爱一个人,要么好好珍惜,要么守身如玉,为其弥补。
哪有人一边爱着亡妻,一边还夜夜往返别的女人榻上?
真是不怕有人从棺材里跳出来。
幸好千千没有真的被烧死,不然九泉之下都不得清净。
苏清远听了司承年的提议连连点头:“这样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反正他们都要成亲,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并不重要。
*
徐府别院内,徐世维揉着发痛的额角,脸色阴沉。
“公子,太子那边又来催了。”
随从小心翼翼地禀报,“我们在果城耽搁太久,该回京了。”
徐世维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催什么催!”
碎片四溅,随从吓得跪地不敢作声。
“苏浅浅......”
徐世维咬着牙,每当他想强行带走这个女人的念头一起,头就痛得像要裂开。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暴躁不已。
“既然我动不了她......”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那就让司承年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他吩咐道:“去查司家在果城的产业。凡是司家的商铺,一律给我找麻烦。等到找到时机,趁乱废了他。”
“是。”随从连忙应下。
*
徐世维的手段确实下作。
从第二日清晨起,司家在果城的铺子就不得安宁。
天刚蒙蒙亮,绸缎庄的伙计才卸下门板,三个泼皮就大摇大摆闯进来。
为首的汉子抓起一匹杭绸就往地上踩:“这是什么料子?也敢卖这个价?”
掌柜的忙上前理论,那泼皮竟直接掏出墨块,在雪白的绸面上胡乱涂抹。
待巡街的差役赶到,几人早已钻进小巷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城东米铺前有人故意撒了满地黄豆。
一位老妇人刚迈进门就滑倒在地,顿时围上来七八个“路人”,纷纷指责米铺不设防。
等伙计清理完豆子,半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最糟的是酒楼。
正值午市,二楼雅间突然传来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