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
有所忍,有所不忍!
当时,张牧羊就想着蒙混过去算了,随便何坤怎么奚落,他都不吭声。
谁想到,魏无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剑,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李萍儿死了!
那个苦命、怯懦、将他视为唯一依靠的女人,竟然惨遭毒手!
要是还能忍着,那他还配当人吗?甚至连武道都将蒙尘,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精进一步!
三日之约!
魏无忌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张牧羊做了一个极其侮辱的抹喉手势,随即转身,在那些静字营甲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傲慢无比的背影。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牧羊身上,眼神复杂,有悲痛,有懊恼,有同情,更有难以言喻的愤懑!
没有张牧羊,靖边军何来镇北关大捷?只怕他们早已是燕戎铁蹄下的亡魂!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细作呢。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王师北可以是,吴克雄可以是,马致远可以是,甚至主将萧烈都可以是!只有张牧羊……在场的每一个靖边军士卒,都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的清白!
可是,根本就没有用。
一切的道理、清白、战功,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对方背后站着的是北静王,是大梁王朝权势最煊赫的藩王之一!
他说你是细作,你就是细作,不是也是。
他说你不是细作,你就不是,是也不是。
这便是权势!
这便是足以颠倒黑白、碾压一切公理和规则的至高权力!
唉!
萧烈重重地拍了下张牧羊的肩膀,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你……太冲动了!他那样说,就是在故意激你出来!”
“我知道,但是他害死了我的女人!”
“可是……”
“萧将军,不要再说了,三日后,我必斩魏无忌于刀下!”
话说得容易。
可是,人家魏无忌是北疆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别看只有二十多岁,却已经突破到了炼髓境初期的境界,身负三千斤巨力,实力堪比军中资深副将!
而张牧羊呢?
不过炼骨境初期,仅有一千二百斤力量。
炼骨境、炼脉境、炼髓境,中间隔着整整两个大境界,每一境之间的差距都如同鸿沟!
怎么打?
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甚至……只不过一个照面,魏无忌就能要了张牧羊的性命。
“牧羊!”吴克雄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争这一时意气,枉送性命?这不值得!”
“你现在就走!”
萧烈当机立断,沉声道:“我派人送你,你立刻秘密离开镇北关,回四方县,回张家村,或者是去其他任何地方躲藏起来,隐姓埋名!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哈哈!
张牧羊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大笑,笑声中尽是决绝:“我张牧羊要是逃掉了,那我还是个男人吗?我对得起死去的萍儿吗?你们谁都不要再说了,咱们现在就回营地。”
一股沉重悲壮的气氛,如同阴云般笼罩了所有人,甚至彻底冲散了胜利带来的喜悦。
四方县援军默默地返回营地。
“牧羊哥!”
王翼和王大动等人全都挺身而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张牧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只要一句话。
他们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杀了魏无忌!
张牧羊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厉声道:“都想干什么?全都给我退下!”
“牧羊哥……”
“退下!谁要是敢乱来,军法处置!”
张牧羊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房间中。
苏樱和白芷、还有阿朵、阿娜都跟着一起进来了。
苏樱紧攥着拳头,冷声道:“夫君,你就说怎么做吧?我都听你的!大不了咱们杀出镇北关!”
“对,我们都听你的!”
“阿朵,阿娜!”
张牧羊把目光落到了二女的身上。
阿朵文静内敛,阿娜热情狂野。
现在,她们都已经换上了白芷准备的大梁女子衣裙,但还是掩饰不住浮凸有致、充满野性魅力的曲线轮廓,看着就不禁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