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
吴克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
要说别人闯祸,他信。
可是张牧羊?
他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镇北关战局。要是没有他,现在的镇北关怕是早就已经被燕戎联军的铁蹄踏破,他们这些人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连想都不要去想。
吴克雄强压着心头瞬间窜起的怒火,沉声道:“萧将军,此话从何说起?张牧羊……他闯了什么祸?”
“这一点,吴副将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杀了魏风和魏都伯。”
“什么?”
吴克雄脸色骤然剧变,心脏猛地一沉。
当时在虎烽口的时候,北静王魏嵩的心腹宦官何坤手持密令:指控张牧羊勾结燕贼、出卖城防图,令其就地正法。当时情势危急,他用重金贿赂何坤,并且找一个死刑犯调包,才算是救了张牧羊一命。
事后,吴克雄还将张牧羊的名字改成了张牧,就是不想太过于招摇了。
可是……
这一战太过于辉煌,张牧羊的名字如同燎原之火,响彻整个北疆,再也遮掩不住。
麻烦,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何坤去而复返,这一次,他身边还多了一个人……魏嵩之子,号称“北疆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魏无忌。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诛杀细作张牧羊,绝不姑息!
至于功劳?
呵呵!
有证据吗?
在虎烽口、虎丘营地,杀退了五千血狼骑的人,是四方县援军。
在老鹰领伏击北燕铁骑的人,一样是四方县援军。
在镇北关击退燕戎联军的,是主将萧烈。
这一切,与张牧羊有何相干?
更致命的是,何坤还拿来了一封密信:说是周崇背叛,勾结北燕铁骑,那都是张牧羊从中联系的。
铁证如山。
连萧烈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靖边军主将,但是……在何坤和魏无忌的背后,可是坐拥十六州的北静王,哪怕是萧烈跟人家也比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萧烈不让吴克雄和四方县援军来镇北关的真正原因!
嘶……
吴克雄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道:“那张牧羊怎么办?难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交出去?”
“交什么?”萧烈眼神锐利,冷笑道:“张牧羊不是战死了吗?”
“战死……对,对,战死了。”
吴克雄马上反应过来了,低声道:“末将这就去处理!”
萧烈点点头,随即朗声下令:“进城!”
吴克雄迅速退后,语气急促而凝重:“牧羊,你马上换上普通的兵卒皮甲,快。”
“怎么了?”
“是这样的……”
吴克雄快速跟张牧羊说了魏风、魏都伯,还有宦官何坤、魏无忌的事儿。
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萧烈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想着拖一天是一天,没想到……张牧羊自己送上门来了。
逃是逃不掉了,就说他战死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吴克雄沉声道:“牧羊,只能是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不委屈。”
张牧羊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回头扎进了队伍中。
这次归来,还有一些棺椁,都是战死沙场的四方县援军兵卒,吴克雄是要将他们运回到故土的。
很快,张牧羊换好了装束,白芷将他的脸都做了简单的易容。
吴克雄点点头,跟陈秀成和刘云召等几个营将说张牧羊战死了,他们再传给队正、都伯……这样一级一级地传下去,很快所有兵卒就都知道了。
咬死了!
甭管谁问都是一样,张牧羊就是战死了,就在第二个棺椁中。
果然……
队伍刚刚前行没多久,就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