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厚,张书怀两人苦笑,他们两人能考上乡试,全靠李钰押中了考官。
到了会试,虽然两人读书也算努力,但终究还是基础太差。
回去读书三年再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中。
张书怀看到柳夫子,眼睛猛地一亮。
“不知夫子何时返乡,我和仁厚也好来请教一二。”
李钰这个状元柳夫子都能教,他们两人肯定也能教。
郑仁厚也一脸期盼,如果柳夫子肯教他们,他们说不定就能中。
柳夫子脸色僵了一下,没有想到两人居然打他的主意。
这两人的资质他是知道的,比较平庸。
教过李钰这样的天才,再教其他人,就会索然无味。
见到两人期盼的眼神,柳夫子也不好直接拒绝。
毕竟是一起来京城的,路上相处了一两个月时间,也算是有交情。
只能含糊道:“你们先回去,等我回来了就去找你们。”
两人一听大喜,对着柳夫子行了一礼。
随后李钰等人将两人送出城,一直送到了十里长亭。
离别总是伤感的,几个大老爷们眼睛都有些发红。
李钰将一叠银票和一封信交到两人手中,托他们带回李家湾交给族长。
这都是他买自己是会元赢的。
族人为他省吃俭用,帮他凑路费。
如今他成了状元,也该回报一些了。
特别是现在办了族学,更是花钱的时候。
也可以让族人的日子好过一些,不必再省吃俭用为自己攒路费了。
两人看着那一叠银票,压力颇大。
这一路上山高路长,如果遇上匪徒什么的,那可就辜负李钰回报族里的心了。
不过想到苏家两位护卫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底气又足了一些。
张书怀接过银票和书信,郑重道:
“阿钰放心,我们一定一分不少地送到李家湾。”
郑仁厚也重重点头。
将这么多钱交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信任。
马致远去马车内拿了一壶酒和几个粗瓷碗,斟满了酒。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张兄,郑兄,此一别,山高水长,多多保重!”
李钰举起酒碗开口。
几人碰碗,一饮而尽。
李钰给二人又倒了一碗,看着即将归乡的两人。
想起以前在府学读书的日子,心中离愁别绪涌动。
望着眼前雨后的景致,心有所感,不禁吟道:
“京郊朝雨浥轻尘,驿馆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此去蜀中少故人。”
他将王维的诗改了一下,更符合现在的意境。
此诗一出,原本就弥漫着离愁的亭子顿时一片寂静。
马致远,高登云,林澈三人也眼眶有些发红。
颇为幽怨地看了李钰一眼。
离别本来就很难过,你还做诗煽情,这个时候就不要体现你的才华了好不好。
原本郑仁厚和张书怀是不想哭的,此刻听到这诗,再也忍不住了。
一口喝干酒后,眼泪止不住地流。
眼前四人都是他们在府学中的好友。
此刻四人都留在京城,唯独他二人返回府学,就再也没有像他们四人这么好的朋友了。
张书怀道:“此诗……道尽我心中所言!
虽然没有了你们这些故友,但必有日夜苦读,以待来日再会之书生!”
“这酒,我干了!”
说罢,仰头饮尽。
郑仁厚也再次喝干,拱手道:“诸位之情,仁厚永志不忘!
三年后,必当再入京师,与诸位痛饮!”
最终,酒尽人散。
李钰等人站在长亭外,目送两人的马车在官道上渐渐变小,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