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而充满审视。
“世界卵构筑的如何?”
这才是计划的基石,是通往“新世界”的关键。
伪装者此刻的状态,直接关系到“世界卵”的稳定与成型进度。
“快,了......”
依旧是那缓慢、层叠、恢弘得如同来自宇宙深处的回应。
声音在空间中短暂地回荡、震颤,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力量。
然而,仅仅吐出这两个字后,那声音便如同退潮般迅速沉寂下去。
伪装者不知何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流消耗了巨大的能量,或者祂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那超越人类理解的时间长河与神性构筑之中。
祂恢复了最初那近乎凝固的姿态,眼睑闭合,将一切情绪与感知内敛。
哈特雷斯将视线从祂身上移到别处。
目光投向这片空间的虚无深处,又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望向那些与他命运相连的远方。
“我的合谋者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一声低语,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
灵墓阿尔比恩中。
在这片沉淀着无尽岁月与魔力的地底深处,远离时钟塔喧嚣的灵墓阿尔比恩核心区域,某个被古老岩层和尘埃包裹的角落里。
梅亚斯提亚君主——这位本该在冠位决议上现身的人物——此刻正狼狈不堪。
他棕色的长发被厚厚的灰尘黏成一绺绺,几乎完全遮住了眼睛。
瘦小的身躯上那套本该体面的灰色西装,如今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沾满了泥土和岩屑。
他用力用手背擦过额头,试图抹去粘稠的汗水和污垢混合物,然后做了个没什么实际效果的甩手动作。
“梅亚斯提亚大人,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掉进灰坑里的狒狒吗?”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助手蒂卡,手持着一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黑色公文箱,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毫不留情的直白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导师。
她的声音清脆,在空旷的岩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呐,蒂卡,你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是最近的话本子看多了吗?”
梅亚斯提亚对助手这近乎“辱骂”的评价只是淡定地耸了耸肩,沾着灰土的西装肩部随之抖动,落下几点尘埃。
他的语气听起来甚至带着点纵容的意味。
“梅亚斯提亚大人,你之前不是说哈特雷斯大人要参加冠位决议吗?怎么现在梅亚斯提亚大人都躲在这种灰不溜秋的地方开始挖坑了呢?”
蒂卡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精准地输出着疑问和吐槽,矛头直指君主大人前后矛盾的行为和目前“挖坑”的落魄形象。
“嘛,此冠位决议非彼冠位决议,你还是太年轻了蒂卡。”
梅亚斯提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小曲,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冠位决议还有别的吗?”蒂卡不解的问道。
蒂卡皱起眉头,显然被自家君主这故弄玄虚的态度搞得更困惑了。
“哼哼,那是当然,隔壁现在正在举行的‘冠位决议’只是盗版罢了。”
梅亚斯提亚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一块散发着微弱魔力波动的古老咒体,精准地埋入脚下刚刚挖好的坑洞深处。
他的动作带着考古学者特有的专注和一丝仪式感。
梅亚斯提亚一边将手中的咒体埋入自己脚下的坑洞中,一边回答着助手蒂卡的问题。
“盗版?由君主参与的冠位决议还有正版盗版一说吗?”
蒂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个说法实在太过离奇。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权当是自家这位特立独行的君主又在间歇性“抽风”。
“蒂卡,你明明是我们考古科的一员,却对于时钟塔的历史这么不清不楚吗?要知道我们可是研读历史的学科啊。”
梅亚斯提亚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助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货真价实的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仿佛在质疑她的专业素养。
“哈?时钟塔的历史那不是法政科的内容吗?我们考古科又不需要学习这些内容。反正时钟塔存在的历史也没有多长久。”
蒂卡立刻反驳,推了推眼镜,自信地挺直了腰板。
在她看来,挖掘那些真正古老、埋藏在地底或历史尘埃中的奥秘才是考古科的本职,时钟塔那点“近代史”根本不值一提。
“喂喂,在我这个时钟塔君主面前说这些真的好吗?”
梅亚斯提亚没好气地瞥了身旁这位我行我素的助手一眼,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
“盗版冠位决议的内容你应该有所耳闻,只是君主们用来决定某些重要事项的最后审判地。”
“啊,这个我知道,”蒂卡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刻意的了然,“就是你们这些肮脏的政治生物聚在一起谋划阴谋的会议。”
她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正版的冠位决议则是一种仪式,是时钟塔真正的王牌武器。”
梅亚斯提亚无视了助手的毒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透露出一种罕见的严肃。
“而且是不输于阿特拉斯院还有彷徨海那些怪物们的真正底牌。”
“哈?梅亚斯提亚大人你真的没有发烧吗?怎么净说些胡话。”
蒂卡继续吐槽道。
毕竟跟着这位满世界跑的考古科君主,作为助手的蒂卡知道了许多秘密。
阿特拉斯院的八大兵器,彷徨海的神代魔术。
怎么看都要比平平无奇的时钟塔强上不少。
“你这家伙!”
梅亚斯提亚无奈的瞪了身旁的助手一眼。
“要是没有真正的底蕴,你觉得时钟塔又是怎么成为整个魔术协会本部的部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