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摩挲着袖扣,“补药太苦,她喝完呕吐,我上来瞧瞧她。”
荣莉皱眉头,推门进来,握住沈惜的手,“呕吐过?有没有细查?”
---她的意思很直白,是疑惑她怀孕了。
沈惜勉强笑,“夫人,我……。”
荣莉瞬间开口,“惜儿是好姑娘,不会与男人乱来,对不对。”
“嗯……”
这话让荣莉喜上眉梢。
陈一函是沈惜的第一个男朋友,两人交往,荣莉拦不住,也不好意思提醒沈惜别的事。
上流圈的婚姻虽然复杂,但豪门选儿媳,身体的相对干净是标准之一。
有过要少有,没有是最好。
她掩不住笑,“我知你最有分寸,绝不在男女事情上犯糊涂。现在的标准虽不严苛,但女人的纯净永远是对男人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沈惜心头一窒,忙撑着身体,坐起来,双手揪着被角,不言语。
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
“惜儿怎么了?还是不舒服?”荣莉有些担心,转头问顾驰渊,“你是不是又教育她了?”
顾驰渊走到窗子旁,抬手捻着窗帘穗,垂眸道,“多大的人了?轮得着我天天当家长?”
“你是长辈,也算半个家长,”荣莉凛着眉,“一家人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不要置身事外。”
顾驰渊借着白光望母亲,“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不管她。”
这话敲进沈惜耳朵里,她抬眸,对上顾驰渊浓墨似的眼。
想起刚才他的话,五脏六腑翻卷起来,一瞬间没落脚的地方。
晚饭前,杨太来拜访。
让司机拎着两箱燕窝送进来。
出自名贵的金丝血燕,价格按克算。
她一下子送来两箱子,这东西出自东南亚的私人岛屿,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荣莉应是知道她会来,餐桌上早早多摆一副碗筷。
杨太没客气,拎着裙摆,坐在檀木桌旁,对荣莉道,“顾太不用客气,去年在巴黎,您送我的一块粉钻,也是无价的。我今日跑这一趟,算是礼尚往来。”
长桌旁,顾驰渊与沈惜并肩坐。
顾驰渊自顾端着汤碗,不说话,捏着磁勺,摆弄浓白的人参鸡汤。
明显不愿搭理杨太太。
不过他长得俊,即使摆臭脸,女人们也不介意。
溢美之词送上来---内敛,低调,情绪稳。
沈惜是小心翼翼只动自己碗里的饭,面色平和,不发一言。
荣莉起了话题,问杨太,“诗雨难得来北城,怎么不见你带她来?”
杨太摆摆手,叹一声,“康家没福气,康家的女儿,嫁不到顾公子这样的好丈夫。”
荣莉听出话锋不对,“怎么?诗雨有喜欢的人了?”
“可不是吗,”杨太放下筷子,拎着餐巾抹唇角,“从养禾医院回来,跟我闹,说是看上了别的男人。”
荣莉震惊,“在医院看上的?怕不是个病秧子?”
杨太被这话逗笑,“不是病秧子。顾太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