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崩裂的士兵踉跄着踩过同伴的尸体,沾血的战旗被砍断了旗杆,斜斜地拖在地上。
几个中箭的士卒倒在尸堆间,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身后撤退的人流踩进血泊,几声微弱的哼哼后便没了声息。
颜良跨上战马,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城头,手中没有了大刀,不甘心的带着残部狼狈后撤。
马速不快,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的剧痛。
未等颜良残部完全退下,文丑便率领第二队杀了上来。
他身披玄铁甲,手持长枪,弃马急行,当先踏着第一队的进攻路线冲锋。
身后的士卒们也如疯魔般嘶吼着,盾牌抵挡着城头落下的箭雨,云梯迅速冲向城墙。
向上攀爬的士卒狠劲不输于第一队。
文丑单手拿枪,身形敏捷快速攀爬中,长枪不断横扫,格挡着箭矢和石块。
城头近在咫尺时,他快速出枪,挑飞城头阻挡的数名士兵,鲜血顺着枪尖滴落。
他仰头发出一声怒吼,满是疯狂的战意,身后的士卒见状更是士气大振,踩着同伴的尸体不断向上冲锋,攻城梯上很快便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与城头的守军展开了殊死搏杀。
袁绍屏息眺望,身后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着颜良残部如断弦之箭般退下,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斥。
当文丑踏过尸骸攀上云梯时,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动,目光死死锁定着那杆向城墙越来越近的长枪上,指腹摩挲着马鞍上的雕花。
一批批士卒被箭矢射倒,被滚石砸落,不断有云梯断裂、倾倒,文丑及麾下士卒疯狂不减。
文丑的长枪已伸出城头过半,指尖几乎要触到垛口,冲锋的嘶吼刚到喉间,一道寒光突然迎面劈来。
赵剑不知何时已立在城头,大戟横拦,轻松就架住了他的枪尖。
文丑踏在摇晃的云梯上,只能单脚借力,长枪刺出的力道减了三成。
赵剑却占尽地利,戟风如雷,每一次劈在他枪杆上时,震得他虎口发麻。
三回合刚过,赵剑突然变招,戟刃贴着枪杆滑下,直削他握枪的手腕。
文丑慌忙缩手,重心顿时失衡,身体向后倒去,整个人如断线的沙袋般从半空坠落,重重砸在城下的尸堆上,溅起一片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