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公子稷归秦,转眼已是十四个春秋来回。
在这十四年间,天下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岁月,平等的在所有人脸颊上刻下一轮又一轮的痕迹。
今天,是大秦左丞相文正侯的五十岁大寿。
同时还是文信君张仪逝去的第十一年。
锐武君赢华逝去的第十年。
严君樗里疾逝去的第七年。
余朝阳站在三人坟墓前,依次倒下一杯苦酒。
苦酒乃烂山果所酿,味道酸辣刺喉。
余朝阳还未出仕前,曾在一座小山沟同商鞅共饮此酒。
现在秦国富强了,这苦酒自然上不得台面。
不过余朝阳却偏偏钟爱这一口酸辣感。
既是在缅怀过去,亦是在鞭策自身。
上行下效,这苦酒竟渐渐取代粮食精酿之酒,成为风靡秦国上下之酒。
坟墓旁的树叶不断摇曳,似乎是在感叹这苦酒之酸辣。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余朝阳摇头感叹,那双深沉似渊的眸子罕见出现情绪波动。
但很快,那抹情绪波动就尽数化作了坚毅。
因为距离完成秦国历代先贤一统天下之夙愿,马上就要完成了!
眼下中原列国可称敌手者,唯:赵、齐、楚三家!
而秦,则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一霸!
他这次五十岁大寿之所以兴师动众,同样也和齐、楚两国有关。
秦国……要向齐楚两国动刀了。
当然,多线战端不可取。
不过嘛,历史就是最好的老师,列国为什么只能联合伐秦呢?
联合伐齐、伐楚也是一样的嘛。
思索间,一声轻呼突然响起。
“大人,白起将军到了。”
神不知鬼不觉间,一位阳光大气的少年郎突然出现在余朝阳身边。
其名唤王翦,乃黑冰台原第二尉王颐之子。
王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便已担任黑冰台第十尉之职。
而同样属于后起之秀的,还有李崇之子李瑶。
不过李瑶没有在黑冰台任职,而是在东征军里,倒也实现了李崇曾经弃笔从戎的誓言。
听到他的呼喊,余朝阳瞬间回过神来:“且带路罢。”
很快,在王翦的带路下余朝阳来到一处偏殿。
身着软甲的白起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余朝阳瞬间变得情难自已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重重将其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