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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4章 山海搜神(144)(1/2)

桃林的风裹着桃花瓣,落在沈璞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灵气。可走了没几步,他就发现不对——脚下的花瓣有的泛着灰败,指尖一碰就碎成粉末,连空气里的甜香都掺了丝若有若无的腥气。楚昭蹲下身,捡起一片枯瓣,竹简上的《南山经》记载突然亮起:“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食者不蛊。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他指尖拂过枯瓣,眉头皱得更紧:“是‘惑心瘴’,能乱人心智,还会吸草木灵气——逆序盟的人果然来过。”

阿蛮刚要伸手去摘枝头的桃花,就被一只白狐拦住。那狐通体雪白,尾尖泛着青,一双眼睛像浸了秋水,竟口吐人言:“别碰!花瓣里有瘴气,沾了会做噩梦。”白狐纵身一跃,化作个穿青裙的少女,发间别着朵桃花,手里握着柄玉笛,“我是青丘狐族的青瑶,你们是谁?来青丘做什么?”

沈璞掏出陆吾给的镇山令,令牌上的金光映在青瑶眼里,她的警惕瞬间少了些:“是昆仑陆吾大人的人?”她叹了口气,玉笛在掌心转了圈,“逆序盟的人三天前闯进来,抓了我弟弟青屿,还偷了狐族的‘狐火灵珠’,说要用来炼‘惑心丹’,让天下人都听他们的。”

“惑心丹?”楚昭翻着竹简,脸色骤变,“《大荒南经》的佚文里提过,用狐火灵珠加‘迷榖魂’炼的丹,能控人心智,比寻常邪术厉害十倍!灵珠是狐族的本命灵气所聚,丢了灵珠,狐族的狐火会慢慢熄灭,青丘的草木也会枯萎。”

青瑶的眼圈红了:“我爹是狐族族长,为了护灵珠,被逆序盟的人伤了,现在还在狐火坛养伤。他们说,要是我们不交出‘九尾草’,就杀了青屿。”她指了指桃林深处,那里的桃花枯萎得更厉害,连树干都泛着灰,“九尾草长在狐火坛下,能滋养灵珠,也是炼惑心丹的关键。”

阿蛮握紧铜叉:“我们帮你救青屿,找灵珠!我之前救过小鸾鸟,还帮陆吾破过枯木阵,对付逆序盟有经验!”青瑶看着阿蛮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沈璞手里的烛龙佩——赤珠正泛着温和的光,像是在安抚人心,终于点了点头:“跟我来,狐火坛在青丘深处,逆序盟的人应该还在附近盯着。”

跟着青瑶往桃林深处走,路上的瘴气越来越浓,连烛龙佩的赤光都只能驱散一小片区域。突然,头顶传来“咕咕”的叫声,几只形似斑鸠的鸟飞了下来,羽毛是淡青色的,喙尖泛着银光——正是《山海经》里的灌灌。青瑶眼睛一亮:“灌灌!你们来得正好!”

灌灌落在青瑶的肩头,对着她叫了几声。青瑶笑着解释:“灌灌能辨瘴气,还能预警,它们说前面有逆序盟的人在设陷阱。”话音刚落,前方的桃树下突然窜出几道黑影,手里握着缠着黑气的网,朝着众人扑过来。

“是‘缚妖网’!”青瑶玉笛一横,吹出一道青蓝色的狐火,火舌落在网上,黑气“滋滋”散了。阿蛮趁机冲过去,铜叉挑飞一张网,沈璞的烛龙佩射出红光,照在逆序盟成员身上,他们像是被烫到似的,惨叫着后退。

楚昭掏出之前剩下的迷榖果,揉碎了撒在地上,淡绿的汁液落在瘴气里,雾气瞬间散了片:“灌灌,帮我们引路,去狐火坛!”灌灌叫了两声,朝着前方飞去,翅膀扇出的风带着淡淡的清香,竟能暂时压住瘴气。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石台,台上立着九根刻着狐纹的石柱,柱顶燃着青蓝色的狐火,正是狐火坛。坛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穿白衫的中年狐妖,胸口缠着绷带,正是青瑶的父亲——狐族族长青渊。看到众人,青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青瑶按住:“爹,别乱动,昆仑的人来帮我们了。”

青渊的目光落在镇山令上,叹了口气:“逆序盟的头目叫‘瘴罗’,穿黑袍,手里握着根缠满蛛网的杖,能吐瘴气。他们把青屿关在‘枯骨洞’,那里是青丘的禁地,有很多上古的瘴气,寻常人进去会立刻被迷心智。”他指了指石台下的暗门,“暗门直通枯骨洞,只是门口有逆序盟的人守着,还有被瘴气控制的‘瘴狐’——是我们族里被抓去的族人,被瘴气缠了心,认不出人了。”

沈璞摸了摸烛龙佩:“瘴气怕抱璞气,我能用玉佩驱散。青瑶,你能让狐族的狐火配合我们吗?狐火是至阳之物,应该能压制瘴狐的邪气。”青瑶点点头,玉笛一吹,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狐叫声,很快,十几只青丘狐跑了过来,身上的狐火都是青蓝色的,眼里满是警惕。

“出发!”沈璞推开暗门,里面黑漆漆的,瘴气浓得像雾,连烛龙佩的赤光都只能照亮身前几步的路。灌灌飞在最前面,翅膀扇出的风带着微光,偶尔遇到小股瘴气,就用喙尖啄散。走了没一会儿,前方传来“呜呜”的哭声,一个穿白裙的小狐妖走了出来,正是青瑶的弟弟青屿——可他的眼睛是浑浊的灰,身上缠着黑气,手里握着把小匕首,朝着青瑶刺过来。

“青屿!”青瑶惊呼着躲开,玉笛吹出狐火,却不敢真的伤到他。沈璞赶紧冲过去,烛龙佩的赤光落在青屿身上,黑气“滋滋”从他身上散开来,他的动作顿了顿,眼里的灰意淡了些:“姐……我控制不住……”

“别怕,我们帮你!”楚昭掏出迷榖果的汁液,涂在青屿的额头,“迷榖能解迷惑,再加上抱璞气,能彻底驱散瘴气。”青屿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澈,他抱着青瑶哭起来:“姐,逆序盟的人把我关在洞里,逼我说出九尾草的位置,还喂我喝了瘴气水……”

青屿指着洞深处:“灵珠被瘴罗放在枯骨洞的‘惑心阵’中央,阵里有很多被控制的瘴狐,还有他们抓来的其他妖兽。瘴罗说,等惑心丹炼成,就用阵里的妖兽当‘引子’,让惑心丹的效力传遍天下。”

众人顺着青屿指的方向走,越往里走,瘴气越浓,连灌灌的翅膀都开始发颤。突然,两侧的石壁后窜出十几只狐妖,眼睛都是浑浊的灰,身上的狐火变成了黑色,正是瘴狐。青瑶的玉笛吹出狐火,青蓝色的火舌与黑色狐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别伤它们!都是族人!”

沈璞举起烛龙佩,赤光暴涨,形成一道屏障,将瘴狐们围在中间。抱璞气顺着光芒渗进瘴狐体内,黑气渐渐从它们身上散开来,有的狐妖晃了晃脑袋,眼里的灰意退了些:“是……青瑶大人?”

“是我们!”青瑶赶紧喊道,“逆序盟的人用瘴气控制你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更多的瘴狐清醒过来,纷纷加入队伍,青蓝色的狐火连成一片,终于把洞里的瘴气驱散了大半。

走到枯骨洞深处,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厅,厅中央的石台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里泛着黑色的瘴气,正是惑心阵。阵中央的柱子上,绑着颗拳头大的珠子,珠子泛着青蓝色的光,正是狐火灵珠——灵珠周围缠着黑气,光芒已经弱了很多。阵边站着几个逆序盟成员,为首的正是青瑶说的瘴罗,他手里握着根缠满蛛网的杖,杖顶嵌着颗黑色的珠子,青屿说的“瘴气水”就放在旁边的陶罐里。

“来得正好!”瘴罗冷笑一声,杖尖指向众人,“等我用你们的灵气给惑心阵加把劲,丹就炼成了!”他吹了声口哨,石厅两侧的暗门突然打开,一群被瘴气控制的妖兽冲了出来——有青丘的赤狐,还有之前见过的土蝼,甚至还有几只鸾鸟的幼鸟,眼里都是浑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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