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急着走,时间还富裕的很,咱们去堂屋喝口水。”
郑叔知道李向东三人几点上火车,硬是拉着他们三个回到堂屋。
热水倒上,没有泡茶,主要是郑叔家里没有茶叶。
李向东端起杯子,喝一口后放下,“郑叔,您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吧?”
“对。”
郑叔笑笑,搓搓手。
“俺大儿子你们也见过,人老实的很,俺就是想问问,让他先跟着俺一起干段时间,俺带带他,毕竟俺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有时候去外面跑来跑去的身体吃不消。”
李向东听明白了郑叔话里的意思,说身体吃不消其实只是个借口。
真要干不动,郑叔也不会花钱去买村集体的毛驴。
说白了郑叔就是想现在把大儿子拉进来,以后大家在一起做事,慢慢的接触多了,郑叔就可以把这个赚钱的门路,顺理成章的交到大儿子手里。
郑叔现在说出来是征求李向东三人的意见,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李向东三人作为收购方占据着主动权。
“行啊,没问题。”
李向东没意见,侯三和阿哲两人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一旁坐着喝水的王二奎更只是赔笑,显然这事他已经提前知道。
郑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着招呼,“你们没意见就行,喝水喝水。”
现在政策越来越宽松,当地的蛐蛐交易也越来越繁荣,外地过来收购蛐蛐的人一年比一年多。
郑叔之所以会有这个心思,是因为他能看出来这门生意可以长久做下去。
李向东三人给的收购价高,双方又经过三年时间的接触互相熟悉放心。
做生不如做熟,大家有这个情分在,郑叔会产生这个心思很正常。
这个话题揭过,大家又闲聊两句,喝完杯子里的水,李向东三人起身告辞。
“二奎,你去帮忙把麻袋搬到院里,叔去后院牵毛驴。”
郑叔交代一声,打头从屋里出去,朝后院疾步走去。
“瞧瞧郑叔走的这几步路,比我走的都快,踩在地上咚咚的,就这还身体吃不消呢?我瞧着比我都壮实。”
侯三打趣一句,后脚从堂屋出来的李向东和阿哲,还有王二奎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装竹筒的麻袋和蛐蛐箱子,小心翼翼抬到院里后放地上。
套驴车,铺草垫,郑叔拽着毛驴从后院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跟郑婶儿打招呼告别,王二奎没跟着,他也要回家。
等坐上驴车的李向东三人双脚再落地时,驴车已经停在火车站外,员工进出的通道口附近。
“回吧郑叔。”
“行,俺走了,咱们下次再见。”
郑叔手里的皮鞭一甩,毛驴车嘎吱嘎吱渐行渐远。
李向东三人手提肩扛把麻袋和箱子弄上车,侯三抖抖上衣,擦把脸上的汗。
“刚说话不方便,郑叔想的还挺远,接班人都开始准备安排了,倒腾蛐蛐这活儿能干几年都不一定呢。”
李向东接话道:“放心吧,绝对能干到你退休。”
这可不是胡扯,后世宁阳都把蛐蛐打造成产业链了,年产值以忆为单位,单单王二奎家所在的泗店镇,到了蛐蛐交易的季节,每天摆摊售卖蛐蛐的摊位数量近万。
火车超载,宾馆爆满,青纱帐里满是捉虫人,这行业大有前景,现在也就刚刚起步,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