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杏很小的时候，生活在同一片区域的老妖长辈们就对他说过。

妖要好好修炼，不可想着邪门歪道，剑走偏锋，不然无法得道。

得道是什么，红杏那时记得，老妖们是这么说的：

“你看天上的月亮，那里就是我们的道。上面是慈爱苍生、拥有造化大功德的存在。”

“等你以后潜心修炼，多做善事，帮助他人，便可去那上面。”

那时的小红杏奇怪反问：“我现在会飞了，我不可以飞上去吗？”

老妖们赶紧摇摇头，阻止他的天真妄想：“诶，那里都是救苦救难的大造化者，只有拥有这样德心的生灵才能上去。”

“我们虽是妖，可习一些族内留下的妖术，但无法飞到那里。”

“上面的天，分三层，底下这一层，是羽类或是人间人类放纸鸢的，中间那一层，就是我们这种用妖力，习了些法术掌握了一些飞行术的。”

“而那月亮存在的那一层，不是会飞行术就能上去的，那里会有一道屏障阻止。”

曾经老妖们的谆谆教导，红杏还记得。

那时他无缘无故被落堑带走，困于黑暗世界不见天日，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心中却期盼着那月亮之上救苦救难的大造化者能来救他。

在某一天，一道月光来了。

可她没能带走他，只留下了承诺。

又过了多久呢，红杏记不清，也无法记清。落堑的黑暗世界里，让他无法感受到年月日的流逝，只感觉痛苦。

他好像依稀记起，里面被折磨的稚儿好像换了三批，还是四批，更或者是五批。

那时的他常被折磨至昏睡，也无法确定昏睡其中的时间有多长，是否又换掉了一批他从未听过声音的稚儿。

那许下承诺的月光又来了，带着其他的色彩。

直到多年以后，红杏才知道，多出的色彩，是那道月光变强了，那次的皎白月光，是身负重伤的褪色。

之后发生的事，在那场灭杀落堑的冕下都知道。

他恨万花，恨那个救了他的万花冕下。

得救离开后，红杏才见识到宇宙的浩大，他曾经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宇宙里沧海一粟。

他也知道了，曾经所在的世界早就不复存在，包括那些老妖们，都被落堑毁灭了。

更知道了，万花和落堑同是冕下。

万花不是月亮之上救苦救难的大造化者，而落堑也不是所谓的大恶者。

他们只是宇宙中心区的冕下。

中心区没有救苦救难的大造化者，也没有所谓的大恶者，只有用尽手段生存的生灵。

无论种族，只论实力。

可知道了这些，红杏还是恨万花，一直恨到自己成了九界者。

选拔界外。

“你的办法就是让他重回！做梦！”红杏盘问出了洽闻的方法。

就是让落堑重回，毕竟他也恨万花，正好能和红杏连手。

“那你该怎么办？落堑当年的陨落之地，几乎都被我们击毁，唯一没来得及击毁的一块陨落之地，就被那位截了去。”洽闻用扇子指了指某处，压低声音接着道：

“我老实告诉你，这选拔界，实际上就是那位尊上操作的，内域那几位霸主没太掺和。落堑十有九八成就在选拔界内。”

“我可不认为里面会有人能对付落堑，他重回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

将落堑残魂剥离陨落之地，然后以手段困住带出选拔界交差，就可进入中域。

这简直不可想。

且不说落堑的能耐，但凡有隐藏实力的人，也绝不会为了落堑而去消耗，选拔界还是有比落堑更好的存在。

红杏脸色极差，“你就不怕落堑出来第一个就杀你，当年你可是之一。”

洽闻悠闲着，丝毫不着急，“急什么，你看照阳门门主吴耀可在上面，落堑出来要杀的第一个，可不一定是我。”

随后，他还神秘兮兮的，不顾红杏极差的脸色，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从选拔界能够成功重回的冕下们，一大部分会被那位赏识。”

“那位虽然是行者，在中心区没有族群，可是跟随在她身后的冕下可不少啊。”

“若她真是赏识落堑，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拉他过来和你去找万花。”

红杏的脸色已经青得不能再青了，洽闻佯装做没看见，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