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三更天,四爷才从前殿回来,知道肯定是前朝有突发事件,妍清也没多说,只亲手伺候他更衣梳洗后歇下。
因为心中有事,四爷躺下后也睡不着,妍清听着他躺在旁边,呼吸时轻时重,似是想要叹气,却又忍了回去。
“怎么了,事情还没解决吗?”妍清没有睁开眼睛,只轻声的询问。
四爷闻声看向妍清,觉得扰了她休息,还是应该在前殿歇息,可心中又惦记妍清,不由自主的就回来了。
“嗯……”叹了口气,四爷看着模糊的帐顶,“南方水患,黄河有溃堤之势。”
黄河下游人口密集,黄河决堤引起水患,百姓流连失所,大灾之后易发大疫,就算朝廷治理赈灾及时,灾后也需要几年才能恢复。
“今年是朕登基的第一年,就发生此等天灾,是朕这个人君失德,朕理应自省颁下罪己诏……”
“啊?”妍清闻言,表情有些懵的睁开眼睛看行四爷,罪己诏这东西,她只听说过,还从未见过呢。
在她看来,黄河涨水是自然灾害,罪己诏完全没有必要,反思自省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解决的方案。
“天降大雨,黄河涨水,是自然灾害,皇上就算是天子,也无法左右天气……”
妍清想说罪己诏不过是无稽之谈,一点实际作用没有,转念又想到,四爷是皇帝,和她这个心理依旧是小老百姓的人不一样。
罪己诏就算没有不能改善灾情,也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就和新闻发言稿一个道理。
“黄河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是自古以来的难题,和改朝换代没有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治理。”
“是啊,可治水也非易事。”四爷叹气,皇考执政时,便十分重视黄河的治理,每次南巡都要巡视河工,但依旧很难改变。
官员能力不济、尸位素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治水不易。
黄河作为华夏大地的母亲河,不是说说的,只是这条母亲河有点过于暴躁,毕竟黄河在咆哮可不是比喻,而是写实。
妍清穿越前旅游见识过,但几百年后,随着科技进步,通过更科学合理的治理,黄河决堤的事情已经基本杜绝。
让她说黄河决堤的原因,她还能泛泛的说些,水土流失,黄河水含沙量大等人尽皆知的原因。
但是要说治理,妍清是真的帮不上忙,她只知道些植林种草,涵养水源,防止水土流失这种办法,可具体在哪里植林种草,怎么涵养水源,她压根就说不出来。
而且防止水土流失是一个长期的工作,短时间很难见到成效,除了这些方法外,更重要的还是分流、泄洪等办法,她更是两眼一抹黑。
让她想,她可能只能想出将堤坝建的更坚固些这种办法,可怎么建也是个问题,这个年代可没有混凝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