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三字,轻飘飘从白谪口中说出,却砸得闫慎心头狂跳。
年轻人没什么表情,闻言点点头,接着便转身朝闫慎走来。
面对那人的步步逼近,闫慎惊恐地想往后退,却忘记了自己手脚被绑,身子一动,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是他头一次如此无力地感受到死亡的靠近,恐惧令他抛下了所有颜面,用最低的姿态来乞求,恳请饶自己一命。
“首席大人!首席大人!”闫慎涕泪横流,“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条狗命吧!”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急迫道,“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你们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愿望,我都会实现!首席大人、首席大人,您还记得我吧,我是陛下身边的人啊,我们之前见过的啊!”
闫慎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白谪,希望她只是一时没认出自己。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眼下朝廷与仙盟交好,白谪怎么可能杀他!?
误会!一定只是一场误会!
但面对闫慎恳求的视线,白谪只是笑笑,示意年轻人慢慢来不用急后,便退出了这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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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火焰冲天,年轻人在闫慎面前不疾不徐地蹲下,注视着他的眼睛。
火光透过窗纸,照亮了对方黑暗中的半边侧脸。
“没认出我吗。也对,已经过去太多年了。”年轻人道。
“什么?”闫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的发懵,瞪大双眼,一味地喘着粗气。
“给点提示吧。”年轻人接着道,“十一年前,也是这样一场大火,你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忠良,使其全家命丧火场。”
闫慎怔住,眼神空洞,似乎正艰难地从记忆中翻找这些前尘旧事。
“我姓薛,单名一个旻字。”年轻人见状,继续道,“我的父亲是镇国将军薛世安,母亲是周家长女周闻清。怎么,闫大人贵人多忘事,还没想起来吗?”
闫慎打了一个哆嗦,瞪着眼前人的脸,一阵毛骨悚然之感顿时爬满全身。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你竟然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他的呼喊因咽喉过于紧绷而变调,声音尖锐,配上这幅场景,显得滑稽又怪诞。
“托闫大人的福,还活着。我要是死了,这些陈年旧账,谁来跟您算呢?”看到对方这副反应,薛旻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他用手背拍了拍闫慎的侧脸,轻微歪过头,正视向后者侧躺在地上变形的五官,“闫大人,你当初杀我父母之日,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不、你不能杀我!”闫慎浑身发抖,强撑这一口气,“我是朝廷命官!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你担得起吗?我今天要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能活下去?”
他像是被自己的话说服,心里有了底气,深吸一口气,语气重又变得狠毒:“你敢杀我,陛下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是吗?”薛旻不置可否,先前拍闫慎脸的手背随意在对方衣服上擦了两下,随后缓缓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闫慎,后者还以为薛旻怕了,脸上的喜色浮现不过一瞬,随即变了神色。
只见闫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地上站起来,四肢没有任何着力点,歪着脖子,面部涨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脖子从地面拎起来一样。
在窒息的痛苦中,闫慎忽然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灰败的死意。
对面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修士。
他今日……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想通这一点后,闫慎脸上的恐惧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狰狞。
他吊在半空中,爆发出一串癫狂的大笑,整个人疯了一般:“哈哈哈哈,狗杂种,老子告诉你,你的死鬼爹娘就该死!谁让当年他们没长眼睛挡了老子的道!只可惜杀漏了一个小崽子,早知今日,我当年就该亲手把他们二人的尸首剁碎喂狗,以解我心头之恨!!”
闫慎的五官扭曲,双眼充血通红,比起人,更像是一只恶鬼。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给他们报仇了?两条贱命换我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是我赢了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闫慎面如猪肝,高声的喊叫加快了他的窒息,没过多时,他就双眼发直,只能发出“咯咯”的气流声了。
在即将昏迷的前一刻,脖颈处的束缚猛然松开。闫慎滚落在地,炽热干燥的氧气骤然涌入肺部,激烈的刺激让他止不住地咳嗽,脸上尽是涕泪涎水,光是看着就令人心中生恶。
薛旻盯着对方趴在地上抽搐,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放心。”他一字一顿道,“你们的账,我一个一个,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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