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像块风化的雕塑，面对戴维斯的调侃面无表情。

他甚至懒得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就是朝篮圈跑去，动作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时间拖得越久，他便越发感觉到膝盖的问题可能真的影响了自己的速度，也影响了自己的出手稳定性，可他死也不会示弱。

哪怕在脚下疼痛如潮涌，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半分迟缓。

场边的斯科特又吹响哨子，结束了一轮跑位训练，用战术板讲解了这场的失误及调整点。

每个人围在他身后，或专注或心不在焉。

而在那白板上勾勾画画的手悬停时，斯科特慢悠悠地抬起头，视线锁定了苏盘。

“苏。”

他喊了一声，没拖音。

场面顿时安静。

其他人下意识侧目，那种探究和隐隐的不安在空间里缓缓扩散。

“膝盖情况，说具体一点。还有几周赛季结束，有问题现在就说。”

斯科特盯紧他，语气平和，却难掩责备。

苏盘低头用手理着裤腿，动作利落却刻意回避。

他开口，语气平板：“没问题。”

斯科特皱了皱眉，没再追问。

他不是没注意到苏盘的一些异常，但作为主教练，他知道场上球员有些话是不能挖到底的。

身体的事是其次，人最怕跌一蹶不振的玛丽苏化心态。

不过球队的状态有些关键，他得靠自己判断。

趁队员们解散休息时，斯科特走向助教低声交谈，“多看着点苏的同位，他的一些问题我看到了。但这球员——”

斯科特顿了一下，表情严肃，“——真心别让情况恶化成意气用事。”

击掌声和呐喊渐渐熄灭，队员们陆续抽身离开。

场馆外阳光正悄悄铺开，苏盘身后那抹巨大阴影被灯光切割得细碎。

戴维斯追出来，依旧不怎么放弃，“……行，今天当我没说，你慢慢……”

未完的嘲讽被苏盘一个快速转身打断，眼下一片阴冷。

苏盘语气冰壶寒气，“你篮球场说笑话能换IP，只能看你够呆不呆。行了。”

戴维斯怔了下，所有话卡回肚子。

接来球队的车子门口……

接来球队的车子门口，苏盘的脚步比平时迈得更重一些。

膝盖的隐痛像被丢进齿轮里的沙砾，卡得他行动间多了点磕磕绊绊。

他往台阶上迈了第一步时，隐约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又装没事，老子都替你疼。”

还是戴维斯，也不知是真替他着急还是找碴的嘴臭习惯病又犯了。

苏盘没理，沉默着提了一口气抬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