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昨夜干嘛了?看上哪家姑娘,这么心急?连规矩都不顾了!”
周大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大人明鉴,我可不会做那种事儿,我是……”
周大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都没人,就把蛋丫头的爹受伤,急需药治伤的事儿告诉了大年。
“大人,张家来这里不容易,我也是救人心切,要说私心是肯定有,但救人绝对是摆在第一位的。”
“这事都是我的错,大人要罚的话,就罚我,别连累了张家。”
军中物资被私自挪用,除了挪的人要罚,用的人也要跟着受牵连,周大想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一是怕蛋丫头受罪,二来也是怕事情闹大了,人姑娘的名声就臭了。
大年听着,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不过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得查证清楚才能定夺哇!”
大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周大听了眼睛一急:
“大人,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大年摆摆手,示意不必激动。
“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得帮我做件事。”
大年这会也是脑子一热,他想看看,古代重情义者多,是否真的属实。
他计划把周大带到安置区,以挪用军资的罪名当众杖责,若那蛋丫头挺身而出,为周大求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若她不出,便说明这情义不过虚名。
周大闻言脸色骤变,倒不是担心自己受不住这杖责,而是怕蛋丫头丢了名声。
“你傻呀!”
大年勾勾手,示意周大上前来,开导道:
“你挨这二十军棍,却能换来一个真心为你着想的好姑娘,这亏吗?”
周大一愣,心中翻涌片刻,也是很快想通了,脑子里很快幻想到蛋丫头冲出人群,为自己求情的动人场面了。
大年见周大一脸痴汉相,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了,就这样吧,我会关照狱卒,对你多加照顾,你待几天,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带你走!”
大年说完就走,周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听到大年的话,点点头,而后猛的一惊,喊道:
“大人!大人!”
“咋了?”
“二十军棍多了些,能不能少一点,十军棍你看……”
大年回头瞪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呀!大人,少一棍也行啊!大人!”
县衙这边事情暂时落定,而在望安村,张有田已经把张家一家人接到了自己家住了。
之前的包家一家已经搬走了,屋子空着呢,刚好够张家人安身。
忙活好睡觉的地方,张爹坐在屋子的小凳上,卷起裤口,露出脚踝上一道深褐色的伤疤。
蛋丫头在里屋收拾着,扭头看到爹爹摸着伤口,疼的眉头紧皱,她思来想去,还是拿出了周大给的那包药。
“哟!丫头,哪来的药哇?”
“是……是那边大夫给……给的。”
蛋丫头一边擦着药,一边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张爹点点头,刚想夸女儿,却见药包上印着一个军字,和安置区的粮袋上的一模一样,吓道:
“你这药……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