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会不会变天我不知道,你能先跟我说说我爹吗?”
陆天明踏上南洲后,第一次承认自己跟陆痴的关系。
所以他很想从别人的视角,了解陆痴,哪怕不多。
李长袖似乎也愿意满足陆天明这个小小的愿望。
稍作思考。
李长袖说道:“对于外界来说,我已经死了大概六七千年了,所以你爹,是我‘死’后直到遇见你之前,接触到的唯一个外人,那天,雪很大...”
......
“李前辈,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要把你们悬刀门给砸咯!”
一袭白衫的陆痴坐在满是积雪的院落中,并用一根柳条砰砰砰敲打着石桌。
他对面的阁楼内,李长袖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
两扇窗户的中间有一个缝,李长袖正透过那条缝,观察着外面桀骜不驯的陆大剑仙。
年轻,帅气,潇洒,是李长袖现在脑海里对那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给出的评价。
“当真不出来?”
没过多会,陆痴的声音穿过鹅毛大雪,再次传进了李长袖的耳朵里。
后者有些担忧,伸出一手准备拉开窗户。
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
因为他很清楚,外面那个不到一千岁的年轻人,最近的风头正盛。
做为成名已久的前辈,李长袖怕输,所以他仍旧一动不动。
“好,不出来是吧,不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陆痴有些烦躁。
忽地站了起来。
可他最终没有像自己刚才说的那般,要把悬刀门给砸了。
而是伸手将石桌上的积雪扫去。
唰的一下盘腿坐到石桌上后,竟拿出一壶酒,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你不出来是吧,那我就守在这里,守到你出来的那一天为止!”
陆痴撂下一句话后,再没多言,只顾埋头喝酒。
李长袖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因为他认为,一个人不管外面传闻有多厉害,只要变成了醉鬼,那就不足为惧。
所以他一直等,一直默默站在窗户后面,等陆痴喝醉。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陆痴的酒量很大。
这一喝,就是一天一夜。
然后在第二个早晨雪停的时候。
陆痴站了起来,转头就走。
李长袖当时急了,他以为陆痴真的要去把悬刀门给拆了。
哪知刚一推开窗户。
就见陆痴走到一棵大树前,开始尿尿。
当然,窗户打开了,就没有关上的必要。
风中凌乱的李长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痴一边浇树,一边转头冲自己笑。
“哟,李长袖前辈,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啊?”
陆痴笑得没心没肺,提了提裤子后,转过身来,捡起了刚才放在雪地里的柳条。
李长袖沉默了许久。
这才开口道:“我听说过你。”
陆痴奇道:“你知道我是谁?”
“这天底下敢拿着根柳条到处晃荡的,也只有陆痴了。”李长袖理所应当道。
陆痴笑笑。
上前几步指着石桌上的酒壶。
“要不要过来喝几杯?”
李长袖摇了摇头,转而从正门走了出来。
然后,他就站在大门口,默默等待。
陆痴举起桌上的酒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啪一声将酒壶扔进积雪中后。
问道:“那把刀,就是百仞?”
李长袖低头,看向腰间那把跟了自己好几千年的老伙计。
“号称百仞,只是我资质有限,悬刀术始终不能突破,也无法给这老伙计改个名。”
“想改名千仞?”路痴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