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烧焦的味道和花香混合在一块。
景颂安向前的动作都停在了此刻,只有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他今天出门前,特意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漂亮,就是为了给沈清辞留下最好的印象。
提前在镜前演练了无数遍的怀抱被推开,用了昂贵精油护理的金发同样被烧焦。
象征着卡斯特家族高贵血统的金发染上了污浊的痕迹。
发尾丑陋的焦黑色依旧存在,景颂安的眸子却越来越亮。
呼啸的风声从耳畔流过,裹着深秋烟灰的冷呛气息。
景颂安站在沈清辞的跟前,纤长的指尖抬起,替沈清辞挡住了即将熄灭的火光。
他的语调温柔异常:“你一点也不在意阿野。”
“不止是他。”沈清辞的语气淡漠平静,“你也一样。”
景颂安脸上亮起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像是亮起的流星一样,一点点随着白昼的降临彻底滑。
他的失不加掩饰,几乎有点像夹着尾巴的流浪狗了。
沈清辞的视线滑过他的金发。
还是头品种昂贵的家养劣犬。
可怜、失,似乎急需关怀。
沈清辞面无表情,完全忽视了景颂安的独角戏。
他向来对旁人的内心不感兴趣,就像他上一秒可以为了得到一位引航员,对晏野保证自己只要他,下一秒又能在别人面前出无情的话。
对于沈清辞来,不管是晏野还是景颂安,或者是别的什么。
在他这的定位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可供利用的工具。
谁会在使用螺丝刀的时候,询问螺丝刀天气好不好,心情如何,需要来上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这怎么可能。
沈清辞又不是疯子。
焦灼的气氛被射灯打破,负责接应的皇室车辆停在了不远处。
沈清辞淡淡睨了在场的两人一眼,一句话也没,直接坐上了皇室接应的车辆。
晏野停在原地未动。
从十一区追到了八区,准备在沈清辞身边多待一阵时间的景颂安,同样没有跟上去。
晏野一直在加快的心跳声,好似突然变得静止。
他微微拧紧了眉,依旧没办法适应无法流通的气息。
不需要侧身看去,也能知道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挟裹着凌厉的寒风远去,连带着总是若隐若现的冷香也同样消失。
沈清辞走了。
景颂安留在了原地,他终于有时间和自己的好友交谈,只是这一次注定不可能和之前一样温和。
“阿野。”景颂安湛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哥哥要去哪里?”
“我提前预定了餐厅,他应该先去吃饭了。”
“你以前从来不会管这种事,都是由骑士护卫队代为执行。”
晏野回答道:“习惯了。”
“习惯了.....”
景颂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恰好是沈清辞刚刚站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