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趁着贺然哥哥抓着四手的机会,她摸了摸四的脉相。
两根肋骨断裂,肺部也有感染,感染加上受惊过度,才导致四的反复高烧。
万幸的是,肋骨没有严重移位,否则还得动手术复位,四的身体更受不了。
她看了眼认真跟四降温的沈伯伯,又看了眼抓着手不放的贺然哥哥。
周贺然也看向苏沫浅,他好像读懂了浅浅妹妹眼里的意思。
他放下四的手,帮着苏沫浅坐在了床沿边。
苏沫浅声音软糯地了句:“谢谢贺然哥哥。”一边道着谢,一边从挎包里开始摸索。
等拿出一个糖块时,她笑眯眯道:“贺然哥哥,四最喜欢吃糖块了,如果让四舔一舔糖块,不定她的高烧就退了。”
周贺然点了点头,他认为浅浅妹妹的有道理。
他转念一想,如果让四闻一闻鸡肉的味道,或许四的高烧退的更快。
沈卫铭抬眼看了过来,浅浅的话,他也听到了,藏起眼中的悲痛,声音略有沙哑道:
“浅浅,四现在吃不了糖块,你自己留着吃吧,你的好意,伯伯心领了。”
“沈伯伯,我知道四现在吃不下,我只是让他尝一尝。四身上太痛了,我想让四的心里甜一甜,如果四开心了,心情就会好了,心情一好,他的烧自然就退了。”
沈卫铭望着浅浅认真的眼神,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孩子们关系好,那就随浅浅去吧。
如果一个糖块真的能让四退烧,那等四好了后,他让四吃个够。
再也不拘着孩子了。
得到沈伯伯的同意,苏沫浅一边扒开四的嘴唇,一边把糖块塞到他嘴边。
周贺然上前帮忙,扒着四的上下嘴唇,心里还在思索着塞块肉的可能性。
苏沫浅借着糖块的由头,往四的嘴里滴了两滴灵泉水。
喂多了,她怕四承受不住。
更担心四好的太快。
如果前一秒还奄奄一息的四,后一秒拿着弹弓蹦蹦跳跳地去打麻雀,这是要吓死谁!
四可不像叔会遮掩。
十分钟后,举着糖块都有些手酸的苏沫浅,开心地惊呼道:“沈伯伯,四的脸不烫了。”
周贺然一脸错愕地伸手摸了摸,眼底闪过惊喜,四真的退烧了。
四不会烧成个傻子了,真好。
沈卫铭也迅速摸了摸四的手脚,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四终于退烧了。
他连连了几声好后,似是想起什么,又着急忙慌地去喊医生。
刘梅也挣扎着起身,想看看四是不是真的退烧了,最后被周母摁了回去,让她耐心等待,医生马上就过来。
此时四已经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浅浅妹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伸出手摸了摸浅浅妹妹的脑袋,确定没有做梦后,他嗷地一嗓子哭了起来。
边哭,边告状:“浅浅妹妹,我被坏人抓走了,他们还揍我,你和贺然哥哥替我去报仇。”
“替我打死他们,把他们都打成肉泥,呜呜呜......”
随即哭声戛然而止,眼神慌张道:“浅浅妹妹,我妈妈,你刘婶,也被人打了,快去救我妈妈!”
旁边病床上的刘梅,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骂:“臭子,还知道想起你妈妈,没算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