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业迷茫起来。
二十多年前?
太久远了。
那时候他正值壮年,搞工程,跑工地,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饭,谁会把一次没伤筋动骨的摔伤记那么多年?
他摇了摇头。
“不……不记得了……”
刘清在一旁,火气也消了。
这都哪跟哪啊?
治病就治病,怎么还翻起二十多年前的旧账了?
这跟关节疼有什么关系?
可她看着赵东那双眼睛,也跟着回忆起来。
二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
白建杜刚刚承包了一个大项目,整天泡在工地上,几个月不回家。
有一次……好像是……
那天好像下着小雨,白建业从工地回来,右边的袖子蹭破了,上面全是泥。
她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脚下打滑,从脚手架上滑下来了。
还好楼层不高,
“我想起来了!”
刘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白!你忘了?!”
“就是咱们刚搬到南三环那会儿,你承包市政那个园林项目!”
“有一天你从工地上回来,跟我说从架子上摔下来了,整个右边肩膀都肿了,紫得吓人!”
“我让你去医院拍个片子,你还嫌我大惊小怪,说男人哪有那么娇贵,说就是蹭破点皮,自己买了瓶红花油抹了抹!”
“那次!你足足疼了快一个月!连抬胳膊都费劲!”
是的。
是有这么回事。
那年他三十出头,身体好得像头牛,从两米多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感觉就是屁股疼,后背被震了一下。
当时工期紧,他根本没当回事,第二天照样去工地指挥。
肩膀是疼,但他以为就是肌肉拉伤,过阵子自然就好了。
后来,也确实不疼了。
白建业抬起头,盯着赵东。
他……他怎么会知道?
赵东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
“叔叔,您这个病,其实就是那次摔伤留下的后遗症。”
“当时您年轻,气血旺盛,身体强行把那片区域的瘀血压制住了,造成了一种已经痊愈的假象。”
“但实际上,那块受伤区域的气血,已经不通畅了。”
他用手比划着。
“这个堵点,就是您身体的薄弱环节。”
“几十年来,外界的风、寒、湿这些邪气,就是通过这个缺口,一点点渗透进您的身体里。”
“它们进去了,就出不来,越积越多,顺着经络往下走,最终沉积在您全身的关节里。”
“为什么您会在下雨前先感觉到膝盖发凉?因为寒湿之气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
赵东一番话说完。
白建业和刘清夫妇俩,被震住了。
这套理论,他们从未听任何一个医生说过。
什么气血、缺口、风寒湿邪……
听起来玄之又玄。
“那……那你的意思是……”
刘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先生这病……有得治?”
“能治。”
赵东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