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篝火正噼里啪啦响着，映照着五个女子的脸庞。

安千千一行人此刻正在一座荒山的背风处，距离京都已千里之遥。

春日拨弄着火堆，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话：

“小姐，我们离开了京都，接下来去哪里？”

秋日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接口道：“是啊小姐，我们总得有个去处。”

冬日安静地整理着衣裳，夏日则警惕地环顾四周。

安千千往火堆里扔了颗松果，火光在她眼中跳跃。

“去果城。”

四个丫鬟齐齐抬头。

“果城？”春日疑惑，“那可是在南疆，从京都出发，那得要走两三个月呢。”

“没错。”安千千唇角微扬，“去找我大姨。”

秋日手中的柴枝“啪”地掉进火堆。

她睁大眼睛：“小姐是说……苏夫人？”

冬日放下衣物，向来平静的脸上也泛起波澜：“原来苏夫人一直在果城。”

夏日立即起身，朝着南方单膝跪地：“属下终于能回去复命了。”

安千千看着她们的反应，轻轻笑了。

“大姨把你们教得很好。”

春日眼中泛起泪光：“小姐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四人是苏夫人亲自挑选的。”

她声音有些哽咽：“从我们五岁起，苏夫人就请了师父教我们拳脚、医术、暗器……”

秋日愧疚地低下头：“是我们没用，学了这么多东西，结果还让小姐在徐家受了这么多委屈。”

安千千笑了笑，“不怪你们，是我以前总说要以和为贵，不让你们与徐家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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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攥紧拳头，却还是叹了口气：“小姐没错，虽然若是按我们的性子，早就……但我们学那么多本领，本就是为更好地服侍小姐。作为婢子，也不应该做小姐的主。”

安千千没打算说什么自己把她们当姐妹看待这种话。

这不符合实际。

四个人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她们从小受的教育也是作为奴婢，要懂规矩。

从小就被耳提面命，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的人。

说什么做朋友、成姐妹这样的话，太过可笑。

“没关系，以前的我总归是对感情还有太多奢望。如今我算是发现了，靠谁都不如靠我自己。他们所有人，以后都将会是我手里的刀。”

春日抬起头，泪光闪烁：“小姐现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她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在夜色中一闪。

“从今往后，谁敢对小姐不敬……先问过我的剑。”

她手腕轻抖，剑尖精准地挑落一片枯叶。

安千千看着她们四人，想到原身的结局。

有这么四个护着的人还能死掉，柳娇娇到底费了多少心思，又有多少人在暗中帮助？

不过没关系，以后这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夜深了，万籁俱寂。

四大丫鬟轮流值守，安千千在马车里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