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维轻轻吹开茶沫,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太子与二皇子相争,我们徐家必须择一而栖。既然选择了太子,总要有人去二皇子身边周旋。我如今这种无脑好色的纨绔形象,最适合取信于人。”
他放下茶盏,指尖轻叩桌面。
徐父叹了口气:“只是苦了千千那孩子......
"
提到安千千,徐世维眼神微黯。
“今日我将她禁足,也是无奈之举。二皇子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若不让千千‘失宠’,她必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徐父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故意在她面前与柳娇娇亲近?”
“是。”
徐世维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夫妻反目,她才能安全。”
他抬眼看向父亲,目光坚定:“新婚夜时,我答应过要护她周全。”
窗外,安千千屏住呼吸。
徐世维对原主竟然是爱?
如果是爱,怎么会在上一世任由原身死去?
书房内,徐父又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安置她?”
“暂且让她在院子里避避风头。”
徐世维语气温柔了几分:“等局势稳定,我自会向她解释清楚。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苦涩:“看她今日那般决绝,怕是恨透了我。”
徐父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了。”
“不委屈。为了父亲的大业,这些都不算什么。”
听着这一切的安千千隐去身形,想到今日徐世维的所作所为,以及日后自己的打算,还是决定依计划行事。
原身拿嫁妆填补徐家是真,徐母不喜她这个儿媳,处处挑事拿乔也是真。
徐世维从未有过维护,这也是真。
不管是做戏也好,还是其它也罢。
两年过去了,他并未有过任何对原身的补偿表示。
包括到现在为止,他从未和原身同房,不管是什么缘由,也不管是不是因为听信柳娇娇的话,原身因为这件事遭受多少耻笑,这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弥补的。
再说了,安千千这一世,并不想和徐世维有多少牵扯。
原身的命因为他和柳娇娇没了,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安千千折返回徐世维的院子,开始搜刮他的院子,在书房里,发现他在暗格里画了不少原身的画像。
她站在暗格前,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些画像。
每一幅都画得极为用心。
有原身执扇浅笑的娇羞,有她低头绣花的温婉,甚至还有她熟睡时的恬静。
画上的女子眉目如画,神态生动,可见作画之人倾注了多少深情。
最新的一幅,墨迹尚未全干。
画中人身着嫁衣,眉眼含羞,正是两年前新婚时的模样。
画角题着一行小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安千千冷笑一声。
好一个“恩爱两不疑”。
若真如此情深,前世又怎会任由原身含冤而死?
她指尖轻点,那些画像瞬间化作飞灰。
深情?
最是不值钱的东西。
她转身开始在房中搜寻。
值钱的摆件,珍贵的文玩,甚至连床底暗格里的银票都搜刮一空。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做完这一切,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徐世维的院子,如法炮制地将徐府各个院落都“光顾”了一遍。
徐母珍藏的首饰,徐父书房的名画,库房里新进的绸缎……
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待到月上中天,她已将徐府值钱之物搜刮殆尽。
回到被封死的院落,四个丫鬟仍在沉睡。
安千千袖袍一挥,将她们收入空间。
随后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乱葬岗上阴风阵阵。
她轻易寻到四具身形相仿的女尸,施法改变了她们的容貌。
将她们扔进自己的院子后,直接悄然离开。
火光冲天而起时,安千千已远在城外。
她回头望了一眼徐府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