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哪里肯罢休,往前猛冲一步,伸手就要掀内院的门帘:
“我看她是把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今日我非得把她拽起来不可!”
她常年跟在徐母身边,在府里向来横着走,还从没被丫鬟拦过。
此刻脸色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戾气,仿佛安千千是多大的仇人。
冬日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张嬷嬷的手腕。
她手劲本就大,这一捏,张嬷嬷疼得“嘶”了一声,脸色瞬间发白。
她们那可怜的小姐,自从嫁到徐府,什么时候提出过要睡懒觉的要求?
必然是身子极为不舒服,这才出此下策。
这天杀的张嬷嬷,竟然还想要叫她们那可怜的小姐起床!
不可忍!
绝对不可忍!
“张嬷嬷!小姐要静养,谁也不能扰。您要是再闹,休怪我对您不客气!”
张嬷嬷疼得直咧嘴,却还嘴硬:“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小蹄子,敢对我动手?老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话音刚落,春日、夏日、秋日就从耳房走了出来。
三人呈三角站定,把张嬷嬷围在中间,眼神里满是警惕。
春日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却带着威慑:“嬷嬷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们姐妹四个,只听小姐的话。您想硬闯,先打过我们再说。”
张嬷嬷看着四人紧绷的姿态,心里发怵。
这四个丫鬟是安千千从伯府带来的,据说都练过拳脚,府里的小厮都打不过她们。
她咽了口唾沫,却还是不肯退:“我就不信你们敢拦我!老夫人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秋日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担待不起?总比扰了小姐休息,让小姐动气强。您要是真为老夫人好,就该安安静静待着,别在这儿添乱。再说了,这虽然是徐府,但是自从我们小姐开始掌家,下人们的月例都是靠她的嫁妆在填补。张嬷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实在是无耻行径!”
张嬷嬷被说得哑口无言,手腕上的痛感越来越烈,只能恨恨地瞪着四人,却不敢再动。
冬日怕她再嚷嚷,干脆把她按在院外的石凳上,自己守在旁边,像看犯人似的盯着她。
没过半个时辰,徐母又派了两个管事婆子来。
这两人刚到院门口,就被春日拦住了。
“两位嬷嬷是来请小姐的?”
春日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可惜了,小姐还没醒。您要是想硬闯,先问问我们姐妹答不答应。”
其中一个胖婆子急了,叉着腰道:“我们是奉老夫人的命来的!你们敢拦?就不怕老夫人扒了你们的皮?”
夏日上前一步,眼神冷得像冰:“嬷嬷还是先想想,这个徐家现在是我们小姐掌家,要是哪天小姐甩手不干了,你们的月例会不会变成之前那样。”
胖婆子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另一个瘦婆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算了,咱们回去复命吧。这四个丫鬟不好惹,真闹起来,咱们讨不到好。”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悻悻地走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徐母派了三波人,都被四个丫鬟拦了回去。
直到日头升到半空,安千千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听春日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们做得不错。”
这几个丫鬟是原身大姨给她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