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玥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拿回自己家的东西,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这个世道可真癫啊。
“大嫂子,田地和庄子都是我们五房的东西,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外人为何要给你脸色看?”
许氏抽抽噎噎地哭:“还能是为何?弟妹你细想一想,这将近十年,五房的田地庄子都是我们管着的,忽然还给你们,外头的人肯定以为是我们出了问题,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还不得把我们淹死?”
江心玥怔住了。
难道不是长房出了问题?
就是因为长房出了问题,他们才要把地拿回来啊。
做错了事,还不许人家说,真是可笑。
“大嫂子要是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这就去大伯跟前分辩一二。”
“弟妹!”
许氏慌忙追上来,眼底已经现出一缕杀意。
“你们五房也不缺钱,为何非要盯着老家的这点田地庄子不放?说句不好听的,敏言兄弟之所以能当上大将军,那还是因为我们长房的功劳。”
“若不是我们长房供养敏言兄弟,他如何能上得起学,学得起武?叫你们五房把田地庄子都给我们,那也是你们应当应分的!”
江心玥抿唇冷笑。
许氏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族里供养子弟上学读书,不是应该的吗?祖宗祭田的产出就是为了供养族中的老弱幼残,大嫂子不会以为,那些个祭田都是你们长房的吧?”
“我家大人跟我说了,他跟着泾阳侯南征北战,每年都往族中捎钱,嘱咐族里多多买祭田,这些钱哪儿去了?难不成被你们长房贪了?”
“大嫂子非要讲恩情,那我就跟大嫂子掰扯清楚,我家大人欠族里的,都用那些祭田还清了!大嫂子若硬要说我家大人是你们长房养活的,那我就得去问问大伯,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不信,长房胆子这么大,敢阳奉阴违,拿着韩越给的钱,塞进长房的口袋里,却不肯买祭田。
长房要是真敢这么做,韩越就能告上官府。
届时,韩家长房可不止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江心玥抬脚就走。
对付这种无赖耍泼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最实用的办法是抽她一顿大耳刮子。
最简单的办法是扭头就走,去找能治得住无赖的人。
江心玥选择的就是最简单的办法。
不然,真的被许氏缠上,又得费一番口舌。
眼看着江心玥一阵风走了,许氏恨得直捶地。
“奶奶,这可如何是好?真叫她闹到老爷跟前,咱们把五房田地和庄子抵出去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许氏咬了咬牙:“还能怎么办!去告诉二奶奶和五奶奶,叫她们赶紧想个法子,兑出钱来,先把各自的那一份补上,老三老四家的,等他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