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
吴克雄和陈秀成、刘云召、田冲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震。
本来,朝廷册封萧烈为上将军,他们还挺高兴的呢。现在让张牧羊这么一分析,就跟大祸临头了似的,他们的脸色剧变,甚至是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
田冲拍了拍张牧羊的肩膀,咳咳道:“牧羊,别……别闹了,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走,喝酒去!”
“不喝了。”
张牧羊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双眼盯着吴克雄,沉声道:“吴副将,咱们在一起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你说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你一定要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告辞!”
时间紧迫。
现在的张牧羊,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耽搁,他要马上赶回到张家村去。
“等等!”
吴克雄猛地叫住了他,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牧羊,你别着急,我跟你说个事儿……”
之前,四方县营地仅仅是有五百兵卒,等到后来张小北和狗剩又征兵了一千人,现在足足有一千五百人。哪怕是扩建了兵营,还是有些挤得慌,看着就闹心。
呵呵!
吴克雄笑骂道:“你小子倒好,就知道躲在张家村享清福,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这样……你回去的时候,把上次跟咱们从镇北关回来的那几百个老兵,全都带回张家村去!省得他们在这儿,老子看着碍眼!”
此言一出,陈秀成、刘云召、田冲三人瞬间全都明白了!
吴克雄哪里是嫌弃?
他分明是听进了张牧羊的话,这是在……托孤!
他是在为四方县援军保留最后的火种!
要是搁在以往,当然没有什么。可是经历了镇北关之战,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张牧羊神鬼莫测的手段,将北燕和戎族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判断,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万一……
朝廷真的来人夺权呢?
难道他们辛苦培养的兄弟,攒下的家底,就要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吴克雄绝不甘心!
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张牧羊盯着吴克雄看了半晌,咧嘴笑道:“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训练装备,可是要花不少银子。”
“我给你两千两现银!还有粮草、马料、盐巴、军需装备……”吴克雄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你马上能装走的,全都装车拉走!立刻!马上!”
“末将遵命!”
张牧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竟有些哽咽,眼眶隐隐发红。
狗东西!
这是干什么呢?
吴克雄一把将他拽起来,笑骂道:“老子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来给我哭丧?”
“吴副将,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四方县待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来张家村找我!”
“知道了,啰嗦!”
吴克雄摆了摆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朝廷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我一家老小都在四方县,我是走不了了。但是……你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吴锋带走吧?那混小子,成天就知道瞎混,你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吴锋?
二十二岁!
倒不是说成天吃喝玩乐,他是四方县官府的捕头,破过不少案子,也算年轻有为。
吴克雄命令下去,叫五百个精锐老兵马上集合,并且将一车车的粮食、马料、盐巴、弩箭、铁甲等等全都给装车了,反正能装走的都装走,装不走的就拆开了装走,俨然是一副不过了的架势。
他是副将!
军令如山,陈秀成等人立即执行,毫不迟疑。
整个四方县营地,顿时陷入紧张和忙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