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看向那眉眼冷漠的帝王,抿了抿唇,对着萧熠的方向行拜礼。
“锦宁多谢,陛下这些日子的照拂。”
“是锦宁福报,奢求太多。”
“日后,锦宁不会叨扰陛下。”
说完,锦宁并没有的纠缠,而是强忍着泪水,决绝地转身。
她微微敛眉,将自己眸子之中的暗色隐住。
她不知道,这位帝王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萧熠的面前,谗言了她?
不过,今日不是纠缠的好时候。
锦宁走了后。
萧熠没有着急差人关上玄清殿的殿门,而是立在那,看着那坚决离去的绯衣姑娘。
风雪落在那姑娘的身上,竟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孤寂感。
让萧熠的心,微微发紧。
他最终,还是冷声吩咐了下去:“关门。”
福安只得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心中对着那离开的锦宁说了一句对不起。
若不是他今日,过早的,将这层窗户纸挑破。
如今,害裴大姑娘在什么都没做错的基础上,被人训斥了一番。
不过福安转念一想,这番训斥,说不准,也救了裴大姑娘于水火之中呢。
今日这事儿,他做的并不后悔。
他是阉人,自然得做“谄媚”的事情,今日一番做法,不过也是为了“谄媚”而已。
他虽然被罚了。
但离开玄清殿的时候,脚步却格外轻快。
让闻讯赶来的魏莽,都忍不住地奇怪了:“我说福安公公,我刚听说你被陛下罚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高兴吗?有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福安反问。
魏莽:“……”瞧,这吃了爆竹的样子,心情的确不太好,是他看错了。
此时的萧熠,静坐在屋内。
不许任何人进来,连魏莽,都守在了门外。
屋内的烛火被刚才的开门的风吹灭了大半儿,偌大的玄清殿空荡荡的,只于几盏烛火。
这烛火,照不亮玄清殿,也照不了亮萧熠。
他不该做那样的混乱的梦。
更不该把锦宁和芝芝想到了一处!
这不管对锦宁还是芝芝,都是一种不堪。
其实萧熠也不清楚,为什么他的梦中,两个人竟然变成了一个人。
这两个人像吗?
是像的。
身量、年岁,几乎相仿。
可其他呢?
是天差地别的。
一个娇的好似可以掐出水来,一个端庄贤淑,克己守礼。
一个声音软绵妩媚叫起来的时候如同黄鹂鸟,一个说起话来,清雅温和,不失分寸。
一个容貌妩媚又清纯,如同会勾人的雪妖。
至于另外一个……
他已经好些年没见到,她的模样了,他身为萧宸的父皇,自然没有做出,主动让锦宁掀开面纱,看她模样的事情。
不过想着永安侯那张古板无趣的脸,以及裴明月的样子,他也能猜到,锦宁的模样了。
总归,模样不会太丑,但也不会妖媚。
约莫和几年前差不多吧,漂亮端庄又雅致得体。
可就是这么荒诞,他将脾性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想成了一个人。
他心中时不时涌起的躁怒之意,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已经失去了身为帝王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