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农民,留在这里也没啥用,还不如回去多种土豆。
送走族人后,李钰微微松了口气,粮食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但城外那黑压压的北胡大营,依旧像是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上。
就在李钰想着如何让北胡退兵时,京城皇宫又是另一番景象。
……
御书房内,兴平帝面色阴沉如水。
案桌上放着锦衣卫呈上的密报,这密报是陆峥写的。
不仅详述了云中府被围的严峻形势,还说了王悼,赵贲两人收到兵部密信,想要谋害李钰的事情。
这让兴平帝愤怒无比。
“混账!岂有此理!”
兴平帝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目光扫过下方的首辅,次辅以及六部尚书。
“刘永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北疆的将士在流血,在殉国!
你兵部不想着如何筹措粮草,反而在国难当头之际,密信边将,谋害朕派的钦差大臣。
欲置李钰于死地!欲毁我北疆长城!你该当何罪!”
刘永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磕地。
“陛下!陛下明鉴!臣……臣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定是……定是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一无所知?”
兴平帝冷笑,一步步从御案后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刘永昌。
“你身为兵部尚书,统辖全国兵马,节制边镇,一句一无所知就想推卸所有干系?
北疆军情紧急,你兵部拖延推诿!
朕钦点的状元、在北疆险死还生,为退北胡而尽力,你兵部竟有人暗中勾结边将谋害!
你这兵部尚书,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是无能,还是……有意纵容,甚至,你就是主谋?!”
“臣冤枉!陛下!臣冤枉啊!”
刘永昌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拼命磕头,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
心中更是暗恨,王悼,赵贲两个蠢货,居然保留写给他们的密信。
这是想要干什么,抓我的把柄吗?
简直该死!
温知行也微微皱眉,知道皇帝是抓住一点把柄趁机发难。
但刘永昌是他派系中的重要人物,他还不能让刘永昌出事,只能开口。
“陛下,息怒。”
温知行微微躬身,“北疆危局,将士用命,竟有宵小之辈敢于此时行此谋害钦差、动摇国本之事,着实令人发指,其心可诛!”
他看了匍匐在地的刘永昌一眼,继续道:“陛下,如今重中之重,乃是稳定北疆局势。
胡虏铁骑仍在云中城下,数万军民处于危机之中。
若此时朝堂因查办此事而动荡,延误了军机,恐怕对战事不利。”
他稍稍抬头,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刘尚书或有失察之过,驭下不严之责,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兵部运转关乎全局。
老臣斗胆建言,不若暂且让刘尚书戴罪立功,责令其竭尽全力,协调各方,务必以最快速度,调集精锐援军、充足粮草,火速发往北疆!
若他能解了北疆之围,将功折罪,届时陛下再行论处不迟。
若其再有任何差池,则二罪并罚,严惩不贷!”
次辅沈知渊原本还在为皇帝对温党发火而高兴,想着刘永昌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果能撤了他兵部尚书的职位,那是再好不过。
说不定能让自己的人当上兵部尚书,如此以来,手中的权利就会壮大。
此刻听到温知行为刘永昌开脱,那怎么行。
难得陛下对温党发火,这个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