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从梅素琴那里知道了真相,贝清欢也会觉得,许亚男真的就是长嫂如母。
那么妈妈作为年龄差距那么大的小姑子,有时候只能相让,她贝清欢作为唯一的外甥女,对长辈让三分也应当。
但现在,怎么还会让着她这个又当有立的装货啊?
贝清欢趁着许亚男对宴桂芳摆谱的时候,一手就把盒子给抢了回去:“我妈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你刚刚说的,会给一百块钱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我可是要嚷嚷的,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不好意思呢。”
许亚男气得很,但碍于她局长面子,又没有办法。
嘴里嘟囔了一句“穷酸”,便还是把十张大团结甩了出来。
钱撒得满地。
许亚男拎起贝清欢的床单把盒子擦了擦,转身就离开了这种只有一房一厅的小屋子。
宴桂芳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流眼泪。
贝清欢看着她的背影,开始微笑。
不错,几张没用的废药方子,还能换一百块,真值得!
宴桂芳等贝清欢去关上门,这次坐在客厅生闷气:“真是的,这些是你外公留给你的,她又不懂医,干嘛要连这个也拿走。”
贝清欢已经把钱都收集了过来,一张张数着,心情愉快:“妈,别哭了,你表现很好,这一百块我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去吧。”
宴桂芳:“我不要,你外公那么疼你,最后的一点东西被拿走,你不可惜吗?”
“可惜什么呀,反正又不是啥值钱东西……哎哎,妈你慢一点打。”
贝清欢赶紧挡住母亲要敲头皮的手:“妈,你没看出来啊,我给她的,根本就不是外公留给我的那些珍贵老药方,不过是一些外公教我练习的普通方子罢了!真正的好方子,我早就收在别的地方了!”
“啊?”宴桂芳的眼泪还在脸上,却笑了出来:“真的?”
“当然!”
“可你给她的那个盒子,明明是外公装药方子的盒子啊。”
“盒子是,方子不是,早就换掉了。”
“你……”宴桂芳顿了顿,很快抱住贝清欢笑了起来:“哎呀我的欢欢,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你啥时候换掉的?你可太厉害了,像是知道你舅妈会来一样,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今天偷听到的事,有些复杂,且才刚刚开始。
贝清欢不想让母亲知道。
事以密成。
还是等拿到真正的玉佩,或者再探听到妈妈真正大哥的消息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贝清欢到达诊疗室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但是已经有三个男人在等。
陈鹏年站在诊疗室门口。
张进依靠在3508厂门口和诊疗室中间的一块空墙便,依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刘舫在诊疗室前面的马路边上,用脚支着自行车,视线随着贝清欢移动,明显有话要说。
贝清欢看着这三个人,一时间觉得自己还挺重要。
贝清欢还是选择先去开了门,让陈鹏年进诊疗室:“师叔,你不用这么早的,八点来就行。”
陈鹏年一边走进来,一边已经开始往水池方向去,准备洗手换白大褂这些医生常做的事:
“我在家也没事,而且我忽然想到,昨天有个病人的情况,如果下次来,我该给他增加一个穴位按压,我要把诊疗记录重新写一下。”
这么认真的医生,是病患的福气,也是她这个老板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