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得起。”项川走到御案前,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盏造型古怪的玻璃灯,“朕先给你们科学院,出第一道题。”
他将那煤油灯放在桌上。
“这东西,能让黑夜亮如白昼,但它冒黑烟,还有一股怪味。朕要你们,在一个月内,让它变得更亮,不冒烟,还没味道。”
王正凑上前,围着那灯看了半天,又闻了闻,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项川又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几个简单的结构图。
“答案,朕都写在这上面了。你们的任务,是把它做出来。并且,告诉朕,为什么这么做,它就不冒烟了。”
孙承宗看着那盏灯,又看看图纸,他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
那种无力感,比上次被项川逼着编白话书时,还要强烈。
凤仪宫。
唐玉音正在灯下,画着几张图纸。项川走进来,她便将图纸递了过去。
“陛下要格天上的星星,格地上的铁块,那这土里的庄稼,是不是也该格一格?”
图纸上画的,是几种不同作物的根茎,旁边用小字标注着生长周期和需水量。
“臣妾在女学里,专门开了一门课,就叫‘农学’。让那些女官们,学着怎么分辨种子,怎么防治病虫。”唐玉音看着项川,眼睛里闪着光。
“她们以后出宫,不光能当女掌柜,还能当农技官,教一方百姓怎么把地种得更好。”
项川拿起图纸,哈哈大笑。
“好!太好了!朕的科学院,也要设一个‘农学部’!就让皇后你来当这个部的首席!”
他握住唐玉音的手:“朕开男人的民智,你开女人的民智。朕研究工业,你研究农业。咱们夫妻俩,把这大新朝,彻彻底底翻个个儿!”
皇家科学院成立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京城的读书人圈子炸了锅。
有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不务正业。
有人犹豫观望,想看看皇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但更多的,是那些在科举路上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和那些有一身手艺却地位低下的能工巧匠,他们从这科学院的告示里,看到了一丝光亮。
不问出身,不看八股,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能拿朝廷俸禄,当体面的“研究员”。
半个月后。
京郊一处新落成的院子里,王正带着一群工匠,满脸通红地围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一盏崭新的煤油灯,正散发出明亮却柔和的光芒,光线稳定,没有一丝黑烟。
孙承宗站在人群外,背着手,看着那些因为激动而手舞足蹈的工匠和几个年轻书生,神情复杂。
一个年轻书生,拿着一本笔记,冲到他面前,兴奋地喊道:“山长!我们弄明白了!是灯芯的编织法,还有空气的流通!只要让油烧得更充分,就不会有黑烟了!”
孙承宗看着那年轻人因兴奋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笔记上画满了自己看不懂的符号和图形。
他张了张嘴,那句“奇技淫巧”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夜里,项川和王正来到了科学院。
王正亲自点亮了那盏新灯。
“陛下!成了!比宫里的烛台亮上三倍不止!而且闻不到一点怪味!”
项川走到灯前,感受着那温暖的光芒,点了点头。
他没有夸奖,只是转头看向王正,平静地问。
“这个,朕要它出现在大新朝的每一户人家里。”
“王正,你告诉朕,需要多久?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