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事,短时间内还传不到李琚耳朵里。
因为即便他已经安全的出了玉门关,前路依旧不算太平。
那些世家之人,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时不时的就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虽说对方人数不多,也很难对甲胄武器齐备的两千大军造成什么威胁。
可遭遇次数多了,就很恶心人。
主要是,对方人数不多,但来去如风。
搞得李琚想上去厮杀吧,又觉得划不着,而要说放任不管吧,对方又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
总之,世家的疲敌之策,算是很成功了。
成功将李琚麾下这两千大军搞得疲惫不堪。
万幸的是,就在李琚麾下人马皆疲之际,远处地平线上,也终于出现了一条蜿蜒的银带。
浑浊的疏勒河在焦黄的戈壁滩上流淌,带起一丝微弱的凉意。
河边的胡杨林下,一片依托几处天然土丘搭建的简易营地映入眼帘。
“殿下,是咱们的人!”
薛延眼力最好,率先确认了前方营地的旗帜,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听见这话,李琚也不禁心头微松。
不过脸上却无多少喜色,转而沉声下令:“乔天养,带人警戒四周,注意河谷上下游,薛延,哥舒翰,随我入营。”
“得令!”
四人齐声领命,叫停了大军。
李琚带着李瑛和李瑶翻身下马,朝胡杨林下的营地而去。
同时,疏勒河畔的营门业已大开。
随着李氏三兄弟靠近,一队精悍的士卒也顿时从营门内迎了出来。
这队甲士,正是当初李瑛准备留给李琚和李瑶的后手。
李瑛之前的打算,是希望李琚带着李瑶和这队甲士逃出大唐,去到域外发展。
后来长安之事由李琚接手,这些人就成了护送三人亲眷先行西逃,以及转移东宫产业的人手。
见到李琚三人,数十名甲士顿时齐齐单膝跪地:“恭迎太子殿下,鄂王殿下,庐江王殿下。”
“免礼。”
李瑛率先道了声免礼,目光扫过略显简陋但井然有序的营地,心中稍定。
随后看向甲士领头之人,问道:“万青,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听见李瑛的问题,万青急忙沉声道:“回殿下的话,托殿下洪福,一路虽遇小股流匪骚扰,但都被击退。太子妃和两位王妃,还有几位小殿下都安然无恙。”
李瑛轻轻颔首,还欲再问。
话头未起,营地深处几道靓丽的身影已如乳燕投林般奔了过来。
为首之人一袭素色衣衫,风尘仆仆却难掩绝色,正是太子妃薛氏。
在她的身后,杨玉环与鄂王妃苏氏同样是一脸憔悴。
数月未见,几女都清减了些许,白皙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
但几女明亮的眸子在看到李氏三兄弟的一刹那,便盈满了水光和说不尽的委屈与庆幸。
“殿下!”
杨玉环率先按捺不住,一头扑进李琚怀中,声音哽咽:“殿下,您......您平安就好......妾身......妾身日夜悬心......总算.......总算.......”
见杨玉环如此,苏氏也放弃了所谓的颜面,一头扎进李瑶怀中抽泣起来。
倒是太子妃薛氏,虽与李瑛成婚多年,却依旧有些放不开,只是眼眶红红的,仰头看着李瑛。
“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