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眠:“……”
挂断电话之后,乔小姐忽然察觉身旁投来两道温热视线,转头看去,黎曜已经放下文件,正仔细打量着他。
“怎么了?”
黎曜沉默几秒,忽然开口,“我有点儿难受。”
乔以眠下意识看向他的伤口,“伤口疼了吗?之前不是都好了?”
“心难受……”黎曜凑过来,鼻尖嘴唇在她白皙细滑的脖颈上蹭来蹭去,“好几天没见了,也不说关心关心我……”
小姑娘明白过来,老狐狸这是又吃醋了。
不分场合,不分对象,逮谁酸谁。
不过,乔小姐应付起这种状况已经得心应手了。
“嗯,现在就关心关心你……”
在他怨念的眉眼间亲了亲,又寻到那柔软的唇,吻了下去……
飞机抵达京市,一片银装素裹。
街道两旁悬挂着红色灯笼,看起来格外有过年的气氛。
比林川那辆更气派的红旗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抵达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
看着一层层的检查关卡,瞧着警卫对黎曜尊敬的模样,乔以眠无端地紧张起来,放在膝上的手攥紧成拳。
温热大手握住她的,淳厚嗓音在耳畔响起:“如果不喜欢,我们就只来这一次。”
“没有,我只是……有点儿紧张。”
这是他父母家,如果两人以后真能在一起,“只来这一次”像什么话?
黎曜捏了捏她的手指,“不用紧张,有我在呢。”
车子停稳,警卫员上前开门,乔以眠道了声谢。
黎曜绕过车头,来到车门前,将她从车中拉出来。
乔以眠打量着这座古朴庄严的建筑,隐约捕捉到一星半点的零散记忆。
她确实来过这里,只不过太小了,记得不清。
跨过门槛,迎面便是雕刻了百福图的影壁。
小姑娘多打量了几眼。
黎曜介绍道:“这些字都是我父亲写的,又找了工匠雕刻在上面。”
乔以眠点头,“从一个人的字迹多少能窥视到书写者的性情。”
“说来听听。”黎曜拉着她往里面走。
“我其实也不太懂,但能感觉到这些字,字体方正端庄,书写者应该有着严谨、认真的性格,做事一丝不苟,有着很强的责任感。”
黎曜弯唇,“嗯,还挺像的。”
温和视线落在小姑娘白皙净透的面颊上,低声又问:“那我的字呢?”
乔以眠偏头想了想,“潇洒俊逸,笔锋苍劲锐利,果断干练中又透着一丝随性,也很好看。”
黎曜忽然停住脚步,唇角的弯度有些压不住,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怎么办,小嘴这么会说,好想亲亲。”
乔以眠耳朵微烫,连忙离他远远的。
黎曜低笑一声,更紧地握住她的手,走进院子。
四合院宽敞明亮,方方正正的格局,规规整整的房屋,处处都透着一丝年代感。
灰瓦红墙下,几株红梅在角落寂静绽放。
昨天应该下过雪,正中央的青石地面已经打扫过,但屋顶角落的雪还未化,为小院添加了一抹清幽雅致。
越往里走,乔以眠越紧张。
男人察觉到她的情绪,试图缓解,便多介绍了几句:“我还有两个叔叔,以前也住在这里,后来工作调动,两家人都搬去了其他地方,房间便空了下来。
后院还有个花房,一年四季的花都有,过会儿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等乔以眠回应,正屋走出来一个身穿水墨风复古旗袍的中年女人。
旗袍下的身材偏瘦,却玲珑有致,乌发随意挽在脑后,细眉微挑,黑眸漾着温婉柔和。
“眠眠来啦?”
女人拢了拢肩上的羊绒披肩,走下台阶,亲切地拉过乔以眠的手,仔细打量。
“早就在照片上见过你了,没想到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说罢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大男人,打趣道:“可见这拍照的人,摄影技术不太好。”
黎曜无奈笑笑,伸手摸了摸乔以眠的脑袋。
“这是我妈妈。”
乔以眠有些意外,连忙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阿姨您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穆锦兰笑着点头,见小姑娘神色拘谨,又摸了摸她的手。
“快进屋吧,外面冷。阿曜爸爸要晚饭时候才能回来,家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拘束。”
乔以眠转头看了一眼黎曜,却对上他温和鼓励的目光。
悬了许久的心忽然落下许多。
好像……和她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