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药业这次事件,在林川市,乃至整个北江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虽然她没有署真名,可并不妨碍这篇报道带给医药界的冲击。
而她也成功了,至少让那群恶魔不能再利用病患极其家属渴望求生的心理做尽坏事。
可小乔记者却高兴不起来,她攥着酒杯没有喝。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这件事,仇玺一家可能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他应该会改判。”黎曜轻声安抚,“研发负责人招供,工厂实际损失并没有那么多,再加上仇玺的申诉举报,法院会适量减刑。”
乔以眠虽然欣慰,却还是叹了口气,“等他出来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一家三口,阴阳相隔。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温热大手落在头顶,轻轻揉了一把。
“好了,别想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乔以眠收起失落情绪,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给二人难得的假期染上一抹灰色。
“嗯,好。”她弯了弯唇角,和他轻轻碰杯。
高脚杯发出清脆声响。
“为即将到来的短暂又美好的温泉之旅干杯。”
黎曜弯唇,看着她慢慢喝掉杯中酒,也跟着仰头,一饮而尽。
小姑娘酒量太差,这一杯底刚刚好。
在乔以眠的坚持下,黎曜脱掉衣服,也跟着进了温泉中。
小姑娘像块年糕一样直接粘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一同欣赏着月光。
“我这次回家,是打算和姑姑摊牌的。”
黎曜收回视线,看向小姑娘粉粉嫩嫩的脸蛋,“摊牌什么?”
乔以眠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闷闷说道:“告诉姑姑,我在和你谈恋爱。”
男人大手放在她后腰上,轻轻揉捏,舒缓着身体,而后又慢慢向上,落在后脖颈上,嗓音低柔,“然后呢?”
乔以眠被他捏得很舒服,连日来脖颈上的酸痛缓解许多,小猫一样哼哼着。
她忽然起了捉弄之心,委屈巴巴地开口:
“姑姑发了好大的脾气,用鸡毛掸子打我,屁股都打肿了……”
大手突然停住,黎曜眉心轻蹙,呼吸仿佛都跟着停了一瞬。
半晌,他才轻轻透了口气,声音自责且心疼。
“很疼吧?让我瞧瞧……”
来的这一路他也没发现异样,如今听到这句话,真是又懊恼又心疼,更多的却是自责。
不等她回答,黎曜直接将人从水中捞起来,趴在他腿上,伸手就要去扒泳裤。
“别别别!别看!”乔以眠手忙脚乱地往后伸手捂住,“不能看不能看!”
一看不就穿帮了?
小丫头像条离开水面的鱼,趴在他腿上不住扑腾,搅得一方温泉水波纹轻晃。
“又不是没看过。别动。”大领导心中焦急,不由分说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扯掉一侧细绳。
白白净净,完好无损。
黎曜深深地吸了口气,视线落在小丫头嬉皮笑脸朝他回望的目光中,冷声。
“又骗我?”
一个“又”字就很好品了。
乔以眠被他束缚住双手,讨好笑道:“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啊!”
黎曜默默叹气,起初的心疼褪去,抬手拍了一巴掌。
不轻不重的力道,某人却嗷嗷叫道:“不许打人!”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你。”
黎曜将人按在怀里,好一阵修理。
小丫头实在太皮,不收拾一顿,不解气。
乔以眠低叫着挣扎,好不容易躲开他的钳制,三下两下逃到温泉另一端,懊恼地瞪他。
“小气巴拉的,开个玩笑还当真!”
瞧瞧,明明自己做了坏事,偏偏倒打一耙,真是让人又气又想笑。
黎曜单臂搭在池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又问:“那姑姑怎么说的?”
看得出来,小丫头很在意姑姑的看法。
乔以眠挠了挠鼻尖儿,也没再凑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和他说话。
“其实没和她说啦,她只是听邻居说,在1号公馆看到了我们,姑姑还以为我是被……”声音卡了几秒,自动跳过“老男人”三个字,干咳了声。
“以为我被哪个高官高管的包养了呢……”
黎曜眸光渐暗,斟酌着询问:“所以,为什么不趁机告诉她呢?”
“不敢啊……”乔以眠小声嘀咕,“你没瞧见,姑姑把鸡毛掸子都攥手里了,那个时候如果告诉她我和你同居了,说不定真要被揍开花了……”
黎曜迟疑几秒,向来坚定的心态在此刻多了几分不确定:“所以,你只是害怕被打,并不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