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瞥了一眼我的铜钱剑,眸色暗了暗并未动怒,毕竟她是有备而来的。
“激将法吗?我真的不太相信你会对养大自己的师父那么无情无义,毕竟接触了一段时间我还是知道你的为人是什么样的。”
“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对我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我冷笑着摇头,坚定地说道:“这不是激将法,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是我肯定会做的选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拿我的命去换一个老太婆的命,这买卖换了你、你做不做?”
“原来你和我是一路人?”她一副看透了我的样子,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有多正直,多清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爱自己有什么错?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你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而我只单纯是想要保护我自己,所以别拿我和你比较,这简直就是我人生的奇耻大辱。”
她凝视着我,目光有一闪而过的迷茫,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得明白我的心意了。
毕竟面对人性的考验,她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良久她才冷笑出声:“所以这笔交易是做不成了吗?那你岂不是要回去替孙姨准备葬礼了?据我所知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吧?孙姨一死你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也比孤魂野鬼好呀!”我将剑逼近了三分,拍了拍她这副躯体,讥讽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挺操心别人。你这身体能撑多久?三天?上次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自杀是我最大的耻辱,你现在如果还想自杀让魂魄出体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你猜可能吗?”
我说着顺手掏出一张符贴在了车门上,她有本事就碰一下。
她瞥了一眼我贴上去的符,脸色有些发青却没有发怒,依旧情绪淡定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了,你猜我为什么敢来见你?你以为两张破符真能困得住我?”
“困不困得住你总要试一试吧,万一困住了呢?说、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我背后的人?你见过!”她勾了勾嘴唇,眼神有些邪气,看得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我见过?
我将脑子快速地转了一遍,所有会术法的人里面不就……
我的心猛地一颤,整个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是……”
“没错,就是郑瑜的师父。”
“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郑瑜的师父都多大年纪了呀?她和郑瑜的师父?
郑瑜肯定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如果知道了不亚于第一次受到的伤害。
她冷哼一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能。你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大是大非的人,这么吃惊做什么?”
“他就是当年让你怀孕的男人?可他人在道馆里,怎么会和你有交集?而且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的爸爸了。”
“道士怎么了?年纪大点怎么了?道士就没有七情六欲吗?你以为我就没有自己的苦楚吗?当年我也曾经抑郁过,我想到过自杀。我站到了中淦大桥的最顶端跳下去,是他救了我,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你问我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爱我爸爸妈妈,这就是答案。因为他们的女儿早就已经死在那座桥上了,死在了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爸爸妈妈只是生了个二胎,不是犯了天条。他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而你在自己成年之后也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
“他们既然生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就应该只爱我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生二胎?生二胎就是罪无可恕,他们逼我去死,我就让他们去死。我没觉得自己错了,从来没有!”
她只要提到自己的父母情绪就会不稳定,就好像她真的被剧烈地伤害过一样。
“好好好,你觉得自己没错就行。”
我抬手停止了这个话题,我觉得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