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中间的八旗骑兵，瞬间就成了箭雨的活靶子！他们虽然举起了小圆盾，试图格挡，但在那密不透风的、来自两个方向的箭雨面前，任何格挡，都显得徒劳无功！

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着从马背上栽倒。战马也被射成了刺猬，悲鸣着将背上的主人掀翻在地。

整个冲锋的阵型，在这一刻，彻底地，乱了！

“稳住！都给我稳住！冲过去！只要冲进他们的步兵阵里，我们就赢了！！”

后金军的将领们，还在声嘶力竭地，试图挽救这濒临崩溃的局势。

一些还算悍不畏死的巴牙喇勇士，也确实红着眼睛，踩着同伴的尸体，冲破了炮火和箭雨的封锁，冲到了李睿那看似单薄的步兵方阵之前！

他们，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们狰狞地，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和马刀，准备将眼前这些敢于阻挡他们的“南蛮子”，都砸成肉泥！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比死亡还要冰冷的……钢铁森林！

“举盾！！”

“平枪！！”

“刺！！！”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口令，在“镇辽军”的方阵中，清晰地响起！

前排的重甲刀盾手，如山峦般，屹立不动！

后排的长枪手，则迈着整齐的步伐，将手中那长达丈余的、闪烁着寒光的精钢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如同毒蛇的獠牙一般，狠狠地刺了出去！

“噗嗤！噗嗤！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八旗重骑，连人带马被那一片片探出的钢铁森林，瞬间就穿成了糖葫芦！

他们的重甲，他们的勇武，在这面由钢铁、纪律和勇气，铸就的死亡之墙面前，被撞得粉身碎-骨！

鲜血，染红了塔盾。

尸体，堆积在了阵前。

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冲锋，在这面看似无法逾越的钢铁之墙面前，被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

广渠门的城楼上，早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崇祯皇帝和他的满朝文武，都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们，如同在看一场最荒诞、最离奇的梦。

他们看到了，传说中“满万不可敌”的八旗巴牙喇，是如何在他们从未见过的炮火面前如同草芥一般，被成片地收割。

他们看到了，那些不可一世的重甲骑兵，是如何在那密集的箭雨之下，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他们更看到了当那些侥幸冲到近前的勇士，是如何在那面看似单薄，却又坚不可摧的钢铁之墙面前，撞得头破血流，尸骨无存。

这已经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了。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

屠杀！

“原来……原来，战争……”崇祯皇帝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血腥与暴力，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工业时代美感的画面，喃喃自语。

“……还可以，这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