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品茶闲聊,话题自然围绕着诗词歌赋、文人趣事展开。
曹溪臣早有准备,不断巧妙引导话题。
或点评前人诗句,或谈起近期文坛轶事,总是能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能让曹溪婷发挥的地方。
曹溪婷显然也是做足了功课,说话时轻声细语,引经据典却恰到好处。
既不显得卖弄学识,又充分显露出家学渊源与不俗的鉴赏力。
她偶尔抬眼看向萧景翊时,目光中满是恰到好处的倾慕与羞涩,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轻浮。
她甚至还能就萧景翊随口提到的一句诗,接上自己的理解,虽然不算惊才绝艳,却也清新脱俗,颇有意趣。
萧景翊本就存了结交之心,见对方如此才貌双全,又温柔解意,谈吐得体,自然也是温言相对,风度翩翩,不由露出赞赏的笑容。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又有曹溪臣这个未来的大舅哥在一旁巧妙撮合,气氛很快就变得融洽而暧昧,空气中仿佛都流淌着丝丝甜意。
品过两盏茶,论了几轮诗后,曹溪臣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借口要去催一道新巧的、需要现做的点心,暂时离开了雅间。
他体贴地将所有侍候的下人也一并带了出去,轻轻掩上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流水声和微风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
曹溪婷脸颊绯红,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纤纤玉手端起白玉茶壶,微颤着为萧景翊续茶,声音更柔了几分,几乎带着气音:
“殿下请用茶。这‘云雾茶’是家兄特意从江南寻来的名家手炒,说是殿下素来喜好清雅之味,不知……不知可还合殿下口味?”
她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颈项。
萧景翊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顿。
曹溪婷迅速低下头,耳根子都红透了,仿佛染上了天边的晚霞。
“有劳曹小姐费心。”
萧景翊饮了口茶,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笑道,
“茶香清洌,回味甘醇,隐有兰意,果然是好茶。”
“就像……曹小姐其人,兰心蕙质,温婉宜人,相处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这般直接的夸奖,让曹溪婷心中小鹿乱撞,声如蚊蚋,带着羞怯:
“殿下过誉了,溪婷……溪婷愧不敢当。”
她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心绣制的香囊。
那香囊用的是月白色的软缎,上面用金线和绿丝线绣着几竿挺拔翠竹,旁边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翊”字,针脚细密均匀,栩栩如生。
“听闻殿下为国事、为学业时常苦读至深夜,甚是辛劳。溪婷不才,女红粗陋,绣了个安神香囊,里面放了晒干的茉莉与萱草,又加了一味宁神的药材,味道清淡,或许……或许能助殿下凝神静气,稍解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