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气愤,但也不得不承认吕布的勇武和西凉军的强悍。
正面冲突,自己胜算渺茫。
袁绍强压怒火,心思电转,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迂回地反驳道:
“温侯神武,天下皆知。只是……陛下调解之事,仅凭温侯一面之词,绍实难确信。为确保盟友韩文节之安危,绍……恕难从命即刻退兵。”
他咬死了“保护韩馥”这个借口,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
“若是温侯这般态度,那就恕我不能从命了!”
公孙瓒更是直接,也不再多说,冷哼一声,径直返回本阵。
谈判不欢而散。
望着公孙瓒离去的背影,和袁绍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吕布心中轻笑一声。
他也没打算指着一次谈判就能让袁绍和公孙瓒这两个野心勃勃的诸侯退兵。
不过…两人不退,也整正合他意!
不打一场,自己怎么能够削弱这些诸侯的力量呢?
而不打残袁绍、公孙瓒这些河北诸侯,他这冀州就是得了,也不安稳。
……
袁绍阴沉着脸,返回自己的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其中的压抑气氛。
袁绍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冠,重重掷于帅案之上,那精心打理的须发此刻略显凌乱,紫锦袍的襟口也因为方才的怒气而微微敞开。
他来回踱步,厚重的靴底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次转身,锐利的目光都扫过帐下肃立的谋士与将领,最终,他猛地停在帅案前,双手撑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奇耻大辱!”袁绍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低沉却饱含怒意,“想我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满天下,今日竟被吕布一介边鄙武夫,当着韩馥、公孙瓒之面,如此胁迫!”
“更可恨者,此等贼人,竟假借天子之名,行鸠占鹊巢之实!”
恨恨的骂了几句,袁绍抬起头,目光扫视账内的一众谋士。
冷静下来的他不得不面对吕布这一强敌,思考如何对付他:
“诸位都是我帐下智谋之士,今日吕布率西凉大军突然杀到冀州,吾该如何应对?”
谋士们交换着眼神,脸上皆是一片惊疑与凝重。
许攸首先轻咳一声,捻着山羊须,沉吟道:
“主公,此事着实蹊跷。吕布远在长安,董卓岂会轻易放他统领大军东出?依攸之见,此中必有隐情。”
“搞不好是韩馥这庸才,被公孙瓒打得魂飞魄散,不惜引狼入室,暗中以重利相诱;再者便是那公孙伯圭,表面与吕布毫无瓜葛,实则早已暗中勾结,欲行那假道伐虢、共分冀州之策!”
“无论何种,皆是驱虎吞狼之下策,然…这头猛虎,牙爪确是锋锐无比,需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