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白不慌不忙地调整着水杯的消毒参数:“鸟兽人就是这样,有个窝就能下蛋,是无法理解哺乳动物类兽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的。“
金翎手中的枕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在妙妙的地盘上动手。
但当他转身看到韩绍白第三遍给水杯消毒时还是忍不住了。
“你要真这么闲,不如去给我们的马桶消消毒。”
韩绍白脸色冷漠:“没那个义务。“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金翎将最后一个枕头拍成自己满意的蓬松度,后退一步审视自己的成果。
睡眠舱虽小,但被他布置得温馨舒适,床头甚至还放了一盏能模拟自然光的小夜灯。
“满意了?“韩绍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嘲讽,“你折腾那个枕头已经半小时了。“
金翎转身,看到韩绍白正用消毒仪第四次清洁沈妙的水杯,蓝色光波在水杯表面流转,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冷哼一声:“至少我不像某些人,连个水杯都要消毒四遍,洁癖晚期。“
韩绍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妙妙现在身体虚弱,消毒工作做得好能避免她生病。”
“行了行了,“金翎不耐烦地挥手,“去叫妙妙回来休息吧,她该吃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睡眠舱,沿着环形走廊寻找沈妙。
飞船的人工重力系统让他们的脚步声在金属地板上清晰可闻,金翎的军靴发出沉稳的“咔嗒“声,韩绍白的软底鞋则几乎无声。
转过一个弯,两人同时僵住了。
在透明穹顶下方的观景平台,沈妙和白嘉礼正紧紧相拥。
星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银边。更让金翎心头一紧的是,沈妙眼角闪烁的泪光,而白嘉礼的眼眶也明显泛红。
“他们......“韩绍白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金翎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和金翎针锋相对半天,老五却抢先一步把人抱进怀里。
一股酸涩的感觉从胃部升起,灼烧着他的喉咙。
他与韩绍白对视一眼,那双平日冷漠的深色眼睛里此刻竟也翻涌着相似的情绪。
在这一刻,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罕见地达成了默契。
“咳咳!“金翎故意大声清嗓,脚步重重地踏在地板上。
韩绍白则推了推眼镜,也走上前。
沈妙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松开白嘉礼,手忙脚乱地擦拭眼角。“二、二哥,三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白嘉礼倒是从容不迫,只是轻轻拍了拍沈妙的肩膀,然后转身面对来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