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一线延伸的板车队伍上,装载如小山堆积的粮食麻袋。
在这条运粮队伍的后头,有一群脖子被系着绳索的牛羊,而前头则是刘仇恩驾驶的马车。
“九公子,这事真没啥问题吗?”
刘仇恩得知徐怀安这次运粮的全部计划时,又是心惊胆战害怕计划出什么差池,又是极为钦佩他的深谋远略。
马车内的徐怀安,如老僧入定,认真翻阅手中的古书,听到刘仇恩的问题,神色才有了些波动。
“万事说不准,一切尽全力。”
“啊?”刘仇恩得到这个回答,有些傻眼,合着你没有万全的把握,还能表现这般风轻云淡。
对于徐怀安而言,天地之间就没有完美的谋划。
真正强大的布局,不在于设计万无一失,而是在于根据局势的变化,能快速做出相对的应变,这才算得上布局谋划。
可这一点,刘仇恩并不是很懂,所以他想要开口再询问时,有匹快马从运粮队伍后头飞奔而来。
“公子,我们已经护送到雁**山附近,该要回去了。”
徐怀安掀开帘子,看了眼周围的苍翠树木,点着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得到允许之后,骑马的修士快速带着运粮部队的脚夫们,离开了这片树林。
他们这些人一走,连绵不尽的苍柏林海霎时间变得万籁无声。
忽然一股微风吹拂而来,树叶沙沙地响着时,徐怀安眯起眼眸,有大约三十多人身穿手持长剑,脚蹬鹿皮鞋,从前方走出。
“本公子还以为那些脚夫是家里着火,才会跑得那么快,原来是有疯狗来了。”
脊背绷紧的沈昊,一脸狞笑道:“你的嘴还挺硬,本公子倒要看看把你给大卸八块后,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是不是嘴巴?”
跟刘仇恩从马车上跃下,徐怀安神色如常道:“沈昊公子,你以为你吃定我了吗?”
“那是自然。”沈昊露出阴鸷的笑容时,一位拿着竹剑的老者,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恭叔,自小跟在我身边护卫,他这一身五品修为,杀你们两人如宰鸡般简单。”
沈昊说这话时,很想见到有恐惧从徐怀安脸上一点点蔓延而出,可没想到对方反而轻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因徐怀安的笑容,沈昊心底突然有些发虚,脸上得意随之不见。
“本公子笑什么,当然是笑你蠢啊。”
听到这句嘲讽时,沈昊耳边紧随而来是密集的树枝踩踏声。
下一刻,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毛骨悚然。
四面八方的雄伟苍劲古柏上,有身披黑袍的修士,骑乘着黄色皮毛的大狼,对着沈昊等人凶相毕露。
仅仅扫视了一眼,沈昊便知道自己中计,对方在城里什么都不做,却能调来了上百位修士,来此地埋伏。
“你是什么人,敢出手设计沈家人。”
虽然双方还未动手,说不准谁输谁赢,但沈昊还想挣扎一下,站在身边的人,可都是自己的班底,死伤一两个,对于自己而言,都是重大损失。
“别说这么多,早点结束吧。”
徐怀安还有很多事要办,没闲心跟沈昊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蛛网修士得到命令,纷纷掏出从幽州军伍中取来的军弩,锁定沈昊那方修炼者,其中大多数对准是那位老者。
眼看包围自己的修士拿出军弩,沈昊内心一下子沉下去,背脊发凉道:“恭叔,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