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围在广场外的族人纷纷起身,目光像聚光灯似的落在核心区的陆尧身上。
圣火区的族人握紧了绿芒草,草叶上的绿光因情绪激动而剧烈闪烁,有的甚至把草叶揉碎了,绿色的汁液顺着指缝往下滴;
古涧部的战士们举起石矛与骨刀,不少人身上的异兽图纹亮起红光,顺着肌肉的纹路蔓延,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祭仪部的祭司们结印的速度更快了,银芒在掌心凝成细小的光丝,光丝交织成一道道防御符文,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古涧部大长老最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胸前的虎兽图腾红光暴涨,几乎要溢出核心区的光罩:“族长!祖训写得明明白白,外族人入渊者杀无赦!您为何要把他带回部落?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外族人引来魔潮,阿芽爹娘为了护着部落战死的事?您想让当年的灾祸再重演一次吗?”
这话像一颗火星扔进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族人们的情绪。
有人高喊着“不能忘”,声音里带着哭腔;
有人对着陆尧怒目而视,拳头攥得咯咯响;
连之前还算平静的圣火区族人,都跟着躁动起来,广场上的杀意越来越浓,连核心区的光罩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圣火部长老轻轻抬手,周身的绿芒缓缓扩散,像一层柔软的屏障,勉强压下些许躁动。
她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分量:“族长,阿芽是夜蚀现场唯一活着的圣火区族人,也是唯一见过陆尧煞气爆发的人。先让她醒过来,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决断也不迟。”
族长点点头,抬手对着担架上的阿芽挥出一道淡蓝雷光。
雷光落在阿芽眉心,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起初,她的眼神里满是茫然,望着周围熟悉的族人,又看到核心区中央的陆尧,瞳孔骤然收缩,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兽皮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阿爹......族人们......他们的图纹都被他的煞气吸走了!阿哲哥也不见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嘶吼:“夜蚀前,我在结界边发现他昏迷着,好心把他救回去,还给他敷了退热草......可夜蚀一来,他就变了!煞气从他身上冒出来,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魔物和族人都被他杀了!我亲眼看到,他的煞气扫过族人,族人手臂上的图纹就没了,和阿哲哥失去岩熊图腾时一模一样!”
“杀了他!为族人报仇!”
古涧部的战士率先怒吼,石矛狠狠砸在地面,玄铁矛尖在石板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红光顺着矛尖的纹路往上窜,几乎要冲破核心区的光罩;
“外族人就是灾祸!留着他早晚出事!杀了他!”
圣火区的族人们也跟着喊起来,有人把揉碎的绿芒草汁往地上洒,绿色的汁液在石板上泛着微光,原本治愈的草药,此刻却成了愤怒的象征;
“祖训不可违!外族人入渊者,杀无赦!”祭仪部的祭司们也纷纷附和,银芒在指尖凝成尖锐的光丝。
光丝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悬在核心区上空,随着他们的呼吸轻轻颤动,随时可能落下。
喊杀声像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广场,族人们情绪激动,不少人往前冲了两步,却被族长周身的雷光挡了回去。
可他们没退,依旧死死盯着陆尧,眼睛里布满血丝,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古涧部大长老往前挪了挪,对着族长大声抱拳:“族长!阿芽已经把真相说清楚了!这外族人杀我族人、吸我图腾,证据确凿!留着他就是灾祸!请您下令,让我们斩了他,遵守祖训,告慰死去族人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