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侯凌飞踩下油门，银灰色的流线型车身平稳滑出。

车载智脑突然自动播放起轻快的钢琴曲，正是他最喜欢的《海港晨光》。

当车辆驶过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李北斗忽然伸手按下车窗。

带着咸味的海风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路边报刊亭的老板正背对着他们整理杂志，报架上最新版《天海日报》的头条赫然是“学院区凌晨输水管爆裂事故”。

“看那个。”

侯凌飞突然指向右前方。

市政广场的巨大屏幕上，本该播放早间新闻的画面变成了雪花点，偶尔闪过几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像是信号受到了某种干扰。

李北斗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与车载音乐的节奏完全吻合。

“检查站撤了？”

侯凌飞惊讶地减速。城门口原本应该设立的魂力扫描仪不见踪影，岗亭里空空如也，只剩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桌上。

栏杆高高抬起，像是特意在等候他们通过。

出城的公路笔直地延伸向远方的丘陵。

道路两旁的防护林中，惊起的鸟群突然整齐地转向北方飞去，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

李北斗注意到某些树木的阴影在阳光下反常地拉长，像是有生命般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微微倾斜。

“要不要测试下最高时速？”

侯凌飞突然笑着提议，手指已经移向速度限制解除键，“反正路上一个探头都没有。”

“随你。”

李北斗靠向真皮座椅，余光扫过后视镜——镜中道路尽头，一个小小的黑影正站在城墙最高处向他们挥手，形状像是个戴帽子的男孩，转瞬间就融化在阳光里。

魂导汽车猛然加速，引擎发出愉快的嗡鸣。车速表指针迅速划过300k/h的刻度，但车身却平稳得如同静止。

窗外景物化作流动的色带，唯有前方道路始终清晰地指向地平线。

“见鬼了...”

侯凌飞突然压低声音，“导航显示我们已经在城外三十公里，但全程没看到一辆对向车。”

他偷瞄了眼李北斗平静的侧脸，“这正常吗？”

“专心开车。”

李北斗调整了下座椅角度，闭上眼睛，“到下一个城市还有两百公里，我再睡会儿。”

车载音箱不知何时又切换回了轻柔的钢琴曲。

后视镜里，一只漆黑的小手正从后备箱阴影中悄悄缩回，顺便帮他们关紧了没扣稳的储物格。

......

山水城，李北斗连败七位魂王，独斗三位魂帝联手；

天幕城，斗败两位魂帝连携六位魂王。

日照城，执行官插手，连战连捷。

......

此时此刻的李北斗仿若成为了整个日月联邦的流量热点，一路的高歌猛进让整个联邦都在猜测这位来自东海的十六岁少年能够走到哪一步。

无论是不是李北斗的目标，只要是李北斗经过的城市，都会有学院慕名而来。

此刻已经不再是李北斗一个人的寻仇之路，反倒成为了一众内陆学院蜂拥而至的目标。

谁能够战胜李北斗，恰恰代表了谁比此前李北斗所击败的所有学院都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