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个月。”张院长无奈的叹息道,这还是情况好的,如果不好......他也说不清了。
“一个月......”
苏婉清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谢闫尘及时扶住她的胳膊,她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怀里的谢可欣似乎察觉到了大人们的悲伤,小声啜泣起来:“奶奶……”
苏婉清稳住身形,轻轻拍着谢可欣的背,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张院长,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奶奶的痛苦吗?”
癌症晚期的患者,应该是很痛的,有时候就连吗啡都无法让她缓解,可二人相处这半个月以来闵芫华竟然没让她看出来半分......
苏婉清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怪自己这段时间全身心的都在和谢闫尘斗智斗勇,或许早有预兆,但她却半点没发现。
张院长道:“我已经给人安排了,先住院一周吧,我们会尽全力让老太太舒服一些......”
苏婉清痛苦的点了点头,手撑在身后的墙上,才能控制住自己几乎要倒下的身体。
谢闫尘看着她强撑着坚强的模样,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他之前因为离婚的事和苏婉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觉得她冷漠又绝情,可此刻才发现,她比谁都在乎奶奶。
“我去安排。”
谢闫尘扶着苏婉清的胳膊,声音低沉,“你先带着可欣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办手续。”
苏婉清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抱着谢可欣走到沙发边坐下。
谢丝微和文书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却再也没说一句指责的话。
在生死面前,那些鸡毛蒜皮的计较,突然变得无比可笑。
没过多久,护士推着闵芫华从检查室出来,老太太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苏婉清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闵芫华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牵挂,可如今,连这唯一的牵挂都要离开她了......
她哭得喘不上气。
没人注意到,身后的文书正悄悄给谢启递了个眼色。
两人心照不宣地溜了出去,不知在暗处密谋着什么,只留一道藏着算计的背影。
谢丝微的目光始终胶着在苏婉清的左手上。
那只手镯仍好好地圈在腕间。
即便没了先前场合里灯光的烘托,手镯本身的莹润光泽与精致纹路,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任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心动。
更何况,今日闵芫华在拍卖会上的惊人手笔,此刻正占据着各大新闻版面,热度居高不下。
就连谢丝微的不少同学,都纷纷找她打听,软磨硬泡地想让她请苏婉清把镯子带来,让大家亲眼瞧瞧这桩“名场面”里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