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针线吗,我来帮您缝补。”
北冥璟看到袖间的衣缝,不知何时出现了开裂,在意地说道。
“在前线就是这般,朕都不知道是何时刮破了,不用管,换一件便是了。”
他是北冥的皇帝,从小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世界都是丰富的,再好的料子都未放到眼中。
姜遇棠抬眸睨了一眼,“几针的事。”
她要了针线来。
细针在姜遇棠的发丝间梳了下,就这样的帮北冥璟补了起来,熟练的女红,同色的丝线,动作轻柔,针脚整齐。
北冥璟坐在椅位上,看着眉眼娴静的女人,没有出声打扰。
要是换在以前,姜遇棠主动为他这样做,他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如今,看到这一幕,想到的是,姜遇棠以前是不会女红,是为了另一人,扎了自己许多针才学会的。
那样赤忱,冲动,不顾一切的感情,也永远都不会给他。
她再也不可能像爱另一个人般,再去爱一个人。
并非是质疑姜遇棠,而是年纪经历的问题。
感情中的先后顺序真的是很重要。
姜遇棠倒是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北冥璟想了这么多,收针断线,目光一扫,看到的是他劲瘦腰间佩戴着的香囊。
天水碧的颜色。
是她从前在京城所做,赠予给北冥璟的,他还戴着,再看新旧程度,能够看出主人的爱惜。
姜遇棠一愣,有些动容。
“日后得空了,我再为师兄做一个。”
“好啊,朕等着。”
北冥璟说着,习惯性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姜遇棠的身子一僵,又陪着北冥璟待了会,感受到了昨夜逃生,给身体所带来的疲倦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北冥璟独身待在原地,指腹拂过了姜遇棠所缝的衣袖,凤眸深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姜遇棠回去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光陆怪离的梦境,乱糟糟的,也是累的狠了,直到次日上午这才悠悠转醒。
流浪的日子多了,看到这熟悉的营帐,还懵了那么一下,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郡主,您醒来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春桃进来看到,说道。
姜遇棠嗯了一声,起身坐在了床沿边穿鞋。
接着,她就注意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似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地看向了春桃问道。
“这是怎么了?”
“是南诏见燕回被掳,战事彻底无望,派人送来了降书,大家伙正为此高兴呢。”
春桃叽叽喳喳的,又道,“还有朝云的使臣来谈和,希望能换回那位二皇子去,这会儿,陛下正和他们在商谈呢。”
姜遇棠不用想,也可以知道结果是什么。
二皇子玄钊对于朝云意义非凡,能议和解决,双方自然是不愿意兵马相见,想来不多时,玄钊就能顺利回去了。
只是想到那位秘密养伤的太子,和自己处成了朋友的太子,也不知道能否在今后的党争当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姜遇棠猜测不到,只知道的是,估计他们今后都不会再见了。
她梳洗完毕,出去之后,就和从前一般,去了军医队帮忙。
对于姜遇棠的回归,让太医院的许多老朋友们放下了担忧,也不免得好奇,询问她这段时日的失踪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