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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破空声刺破喧嚣，身边的护卫很多都来不及反应，石子已逼近目标。

凤倾城瞳孔骤缩，本能地欲侧身闪避——却已来不及。

寒影察觉到危机，本欲掷出兵器格挡，又恐误伤凤倾城，情急之下只得扑身将她抱住，顺势滚倒在地，连翻数圈以卸去冲力。

另外几名素衣女子便没她这般幸运——她们被击中的地方，臂、腿、肩、背各处皆绽开血洞，有的都深可见骨。

“有刺客！”齐天俊厉声大喝。

他带来的护卫见这情形，再顾不得其他，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将他护在中央。

齐天俊气得跺脚大骂：“眼瞎了吗？还不去护着那几位姑娘！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知自保？”

不远处，谢知遥刚勉强稳住一片混乱的人潮，闻声猛然回头，正瞥见寒影扶着凤倾城踉跄起身。

他心头一紧，欲要往回冲，却被汹涌人潮阻住去路，只得扬声朝躁动的人群喊道：“大家莫挤！向两侧散开！千万不要挤！”

齐天俊的凉棚本就较岸边人群稍显僻静，经此番踩踏骚乱，四周人迹更是稀少。

因此当十余名黑巾蒙面杀手执短刀自人缝中猛冲而出时，几乎未遇任何阻碍，片刻便逼至近前。

刀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直扑凉棚而来。

他们出手狠戾，眼中毫无温度，每一刀皆直取护卫要害，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这些人，显然是受过严训的死士，颇有几分似曾相识的龙影卫之风。

寒影刚扶稳凤倾城，见一杀手袭来，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抽刀迎上。

知行与众护卫迅速围拢，刀剑相击的锐响与杀手的闷哼交织成片，血花翻飞很是刺眼。

虽带来的护卫人数多于杀手数倍，奈何对方武艺远非他们能及，冲上前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更何况部分护卫还须分神护着齐天俊，这便给了杀手可乘之机。

在对方不要命的反复冲杀下，防护圈数次被撕开缺口，又被护卫们拼死补上。

陈素素立在凤倾城身侧，眼见杀手步步紧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想起倾城屡遭追杀，想起她如今一出府门便危机四伏——她心头的无名火便再难压抑。

看着这些如附骨之疽般死死纠缠的人，她恨得心头似要滴血。

纵始她并非天下无敌，她也愿拼上这条命，也要将这些人斩杀在此。

凤倾城背靠立柱，望着浴血苦苦厮杀的护卫，又望向人群中寸步难行的谢知遥——今日出游所生的些许暖意，渐渐冷却。

果真……还是不行么？她还是不能踏出东宫一步？一旦外出，便有人会因她丧命？

她看着地上那些已无声息、或尚存一息却血流不止的护卫，缓缓合上眼，复又睁开。

眸中似已凝冰，再无半分情绪。

“不必留活口，全部杀了。”

语毕，她挽袖露出手臂上的袖弩，对准一名正举刀砍向陈素素的黑衣人——瞄准、扣动扳机……

陈素素背对着他，浑然未觉。

弩箭破空的锐响比刀风更疾，精准贯穿黑衣人后心。

他动作蓦地一僵，短刀“当啷”落地，身躯重重栽倒。濒死的眼中满是惊愕，死死地瞪向凤倾城——

他至死未料到，自己不仅没杀得了这柔弱女子，反被她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