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自己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妒忌鸢嫔,觉得一个宫女凭什么位分比她高。”
“看见就来了,这才故意诬陷她推的。”
李萍儿目露震惊。
显然,这也并非真相。
李德福神色自若,后宫之中哪儿有太多真相,只要结果如意便好。
“那……那柳贵人如何了?”李萍儿颤声问。
小禄子顿了顿,语气凝重:“太后震怒,柳贵人品行不端,构陷妃嫔,下令仗责一百。”
“人……已经没了。”小禄子垂下眼睑。
婉棠的手,微微捏了一下。
一个刚刚小产的人,身子骨本就虚弱。
这一百仗,分明就是冲着要命去的。
这时候太后在宣泄对皇上的不满。
李萍儿猛地捂住嘴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
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浑身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这哪儿是认错,分明是顶罪,一命换一命罢了!
屋中炭火明明烧得很旺。
可婉棠的心,却冷得厉害。
【看看,我就说,得罪狗皇帝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吧。王家敢投靠晏王,柳贵人的死只是一个警钟。】
【不过是死了一个该死的人,原着中,柳贵人都没活这么久。】
【呵呵,都不知道婉棠还在关注柳贵人做什么?难道就没有发现,更危险的事情来了吗?】
【杀李德福的此刻已经安排好了,有着时间在这儿替一个不紧要的人悲伤,还不如赶紧审讯李德福,让他说出真相。】
什么?
太后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之前小禄子在外面的时候,有什么话还好说。
她已经答应皇上,不再去追查墨家的事情,如何还能再问?
只得暂且让他们离开。
次日傍晚。
正要用膳,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
【动手了动手了,杀手已经到宫中了。】
【看来今天晚上,就是李德福的死期。】
小禄子就在旁边伺候着。
婉棠无奈,说了句:“萍儿昨日受了惊吓,今日我去陪陪她。”
李萍儿正与婉棠说说话。
门外有小太监探头,李德福见状,急忙出去。
只听见门口说:“李公公,三缺一,就等您老来,凑一桌花牌。”
李德福明显意动,搓了搓手,便要跟着出去。
婉棠淡淡提醒一句:“李公公,树大招风。你知道的太多了,这夜深人静的,还是在自己宫里带着安稳。”
李德福停下脚步,转头一笑,满不在乎:“娘娘放心,奴才心里有数。”
“知道再多,不也平平安安活了几十年?”
“再说了,这可是我和萍儿的护身符,丢不了的。”
他说完,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婉棠语气微冷:“今时不同往日,小心些的好。”
李德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娘娘多虑了,就打几圈牌而已。”
说罢,脚步加快,和小太监快速融入夜色中。
李德福一走,李萍儿撇了撇嘴。
低声道:“姐姐管他做什么?”
“这种人,死了才好。”
婉棠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李德福消失的地方,眼神幽深。
沉默片刻,对着立在一旁的小顺子,点了点头。
小顺子会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如同往常。
地点依旧。
一处废弃宫人值房改造的隐秘赌窝。
只是今日的人,格外的少。
李德福手气不错,刚摸了一手难得的好牌,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将牌打出。
牌桌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去叫李德福的小太监,忽然肚子疼,跑去拉屎。
另外的三人,前一秒还和他称兄道弟,此刻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李德福全不在意:“赶紧出,老子赢钱了。”
没等待回应,李德福刚想发火,几乎同时发难。
一人猛地掀翻牌桌,另一人袖中寒光一闪,直刺李德福心口,第三人立刻退到门口,封住了退路。
三人配合默契,出手也快。
关键是这招式,只是一眼,李德福已熟悉无比。
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他年老体衰又瘸了一条腿,又哪儿是对手?
“哈哈哈,没想到,您真要杀了奴才!”
李德福声音里面满是绝望。
知道避无可避,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入胸膛,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皮肉刺穿的声音和疼痛迟迟未来,只听得几声闷响和短促的惨叫。
他惊疑不定地睁开眼,只见那三个凶徒已然倒地不起。
脖颈处皆有一道细小的血痕,竟是被瞬间毙命。
一个身着夜行衣、身形矫健、黑布蒙面的人,正静静立在房中,手中短刀还在滴血。
李德福死里逃生,腿一软瘫坐在地,对着那黑衣人连连磕头:“多谢……救命……”
那黑衣人收刀入鞘,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年纪相貌:“你该谢的不是我。”
他目光似乎穿透黑暗,望向长乐宫的方向。“是那个一直在劝你的人。”
说完,黑衣人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窗外夜色中。
只留下满室血腥和惊魂未定的李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