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事。”应妁大度地笑笑。并没对她们“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懦弱举止抱以斥责。换作是她,想必也不敢站出来和劫匪叫板吧?那只会自寻死路。
所以,她很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只是,有人见状,却不悦了。
“既是一个团体,就该团结在一起。危险来袭时,怎么可以抛弃同伴自己逃路?”邢彬义正言辞地责备道:“方才应妁明明和你们在一起,现场哄乱时,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只要拉住她,不让她被人群冲散,就不会让她面临危险……”
“这位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保护不力,让应妁陷入危险了咯?可是我们有什么义务保护她?大家都一样自立救济,应妁自己没能力,就该谴责我们吗?”其中一位女生愤愤地打断邢彬的责难之语,在她看来,应妁完全是自保无能,就算真被劫匪一枪毙了,也和她们没关系!
邢彬沉下脸,没和对方继续辩驳,而是深深看了应妁一眼,淡淡地问:“还想继续和她们同游希腊吗?”
应妁擡眼朝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头看向方才那个发言的女生,正色道:“确实,我运气不好,能力也弱,那么,就不拖你们后腿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应妁……”另两个女生,特别是主动邀请应妁来希腊旅行的小伊,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挽留应妁,而是红着脸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我习惯了。”她早就习惯了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长不了,却也不会少。她是应家的小公主,有的是来拍马奉承的人,越是临近毕业这样的人越多。不是诚心诚意想和她做朋友,不过是利益驱使。利益和安危冲突时,安危自然而然就占了上风。她早该看透了。
欢喜剧场——应妁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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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剧场——应妁篇(七)
离开发生混乱的酒店后,应妁先让邢彬带她去了当地警局,将从劫匪那里听来的信息如实告诉了警方,希望能协助警方破获前日发生的珠宝抢劫案,也算没白来了希腊一遭。
留下联系方式和护照复印件后,应妁就跟着邢彬离开了警局。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邢彬瞥了闷闷不乐的应妁一眼,安抚道。
“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我的运气的确够背的,或许应该听从外婆的提议,亲自上寺庙祈个愿什么的。”应妁浅浅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衰!独自出门,不是遇到车祸,就是碰上小偷,几乎没有一次是平平顺顺的。难得有一次平安顺利,大哥就会给我放鞭炮庆贺……害得外婆啊,一年四季季季都要上寺庙给我祈愿去,可衰运照旧不减……”
所以她的家人都把她保护的很好。邢彬了悟地点点头。
“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说是特意来保护我的,不是玩笑话?”应妁迎着舒爽的微风伸长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好奇地问道。
“嗯。”邢彬侧着脸笑望着她,如实告知:“我已经离职了,目前的工作的确是保护你。”
“大哥找你来的?”应妁闻言,不由蹙眉,“大哥就是想太多了,虽然我从小到大霉运不断,可每到关键时刻不都逢凶化吉了嘛?!他何必……再说了,他又怎么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啊……该不会是他偷看了我的邮件吧?”
那年在香港和邢彬道别后,应妁一回到南京就给他打电话报了平安,顺道问来了他的电子邮箱。
虽不知他的职业是什么,可看他时不时神秘地离开、转身又迅速出现,想也知道必是不普通的工作。
她素来不喜刻意打探别人的隐私,于是也从不主动询问,两人在电邮里也避而不谈他的工作,聊的基本都是她的兴趣、学业、生活,以及他的爱好、兴趣、生活,就这样,每周一封的电邮一经开始就持续了五年。
在应妁看来,这样的友谊实属难能可贵。她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的很多,可长久都真实交往的,可说没有。小时候还会推心置腹的交往,可经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所谓的朋友叛变后,她就看淡了友情一词。事实证明也如是,热络待她、主动攀谈的,往往都是相中她的家世背景,图不到想要的利益,就会自动散去,随即有关她“对朋友刻薄”的流言也漫天飞舞。反倒让那些原本想和她真心结交的男女生,因此退而却步、不敢近她身。
“不是,那年我们在香港分别后,你大哥就一直和我有联系。”邢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解释道。
“咦?你们竟然也有联系?啊……该不会是……他……你……你们……”应妁思维活跃,三言两语间就联想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关联,她指指邢彬,又念叨着应祈,有些不可置信。
“你想到哪里去了?!”邢彬会过意,哭笑不得地弹了她额头一记。
“没有吗?可是……大哥已经二十六了,至今没交过女朋友,你也三十好几了吧?也没听你在邮件里谈及婚姻大事……若是没有,怎么也说不通啊……”应妁浑然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再度吃了一记邢彬的弹指神功,“呜!痛唉!”她皱起小脸,哀怨地瞥向他。
“痛就好!说明神志还没有完全不清!”邢彬没好气地哼哼,“我也就大你八岁,今年刚刚三十一,也算不上三十好几吧?”
“可你没女朋友是事实啊……”应妁嘟嘟嘴,辩驳道:“如果不是那个……怎么会三十一了还没交女朋友呢?我大哥也是,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女生感兴趣过,之前只觉得他太过清心寡欲了一点,如今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你大哥是不是我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我自己不是。”邢彬实在听不下去她对他和应祈的猜测,这才明白应祈为何一提及他的亲亲小妹就会唉声叹气。如今他也领教到了,不由瞪了她一眼,粗声粗起地说道。
“不是就不是嘛!这么凶做什么!更何况,这年头,即使你承认是……也没人会对你怎么样啊……”应妁不死心地又补上一句,话音未落,就被邢彬抱入怀里,堵住她的娇俏小唇吻了起来。
“唔……嗯……”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想推开他好好理论理论,却发现自己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甚至还把他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嘴里,性感又勾人地轻扫着她口腔内每一寸。
“呼吸!”邢彬着迷地深吻着怀里的人儿,等发现她胀红着脸,秉着呼吸由她侵犯时,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好笑地提醒道。
“你……”应妁睁着湿润的眼眸,迷离地望着他,“我……”
“我从四年前,你那份邮件开始,就已经将你当女朋友了……”邢彬轻抚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以滴得出蜜的嗓音柔情地说道。
当下就让应妁愣在那里。四年前……电邮……她怎么想不起她对他说了什么……可即便如此,哪个男人又会等上四年来告白啊,万一这期间,她被其他男生追走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心底的疑问也随之脱口而出。
“事实证明你已经在我怀里了。”邢彬自信一笑,再度将她拥紧,慢慢往他落榻的饭店走去。
应妁根本没在意行进的方向,满眼狐疑地瞪着他,“喂,邢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我大哥谋算我什么了?”
“能谋算你什么?”邢彬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那你的工作呢?你不回美国了?”
“嗯,已经安排妥当。从五日前开始,我就已经在享受我的退休生活了。”
“退休生活?你才几岁唉,就能退休了吗?”
“嗯,我们的岗位比较特殊,随时可以申请退休……况且,刚才还有人在嫌弃我老呢。再不退下来,难保不被某人抛弃。”
“这个某人指我?我才没有!”
“没有嫌弃我老?还是不会抛弃我?”
“……”她貌似被他绕进去了。
“大哥!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和他联系?……”
应妁跟着邢彬来到他下榻的五星级酒店,行李已经派酒店人员从原先的酒店里取来了。
趁着邢彬在洗浴室冲澡的时候,应妁偷偷拨通了远在南京的应祈电话,追问起这茬事来。
“和谁?”应祈轻扬着唇角,掩不去心底的愉悦。反正小妹也看不到,他懒得掩饰。心里很愉悦那是事实,邢彬一出场,日后应家小公主的安全问题全权交由邢彬负责了,他和老爸总算可以卸任了。
说到这个主意,归根结底还是他老爸出的,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尽快给小妹找个信得过的人,他们也好轻松些。”这才让他想到了暗中物色应家未来女婿。
好巧不巧,在香港那次,看到和小妹在一起的邢彬,回头查了邢彬的背景资料,发现这个人相当的不简单,绝不像他表面说的那么普通:联邦局代号“林水”的情报人员,身手矫健,出任务仅四年,就获得了联邦局文职组排名前五的名次,若是这样的人留在自家小妹身边,近身保护,他和老爸哪还需要操心啊。
于是,等小妹一回南京,他就和邢彬联系上了,开门见山地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做应妁的保镖,当然了,他把小妹从小到大遇到的祸事、霉事,也一件不拉地说了个全。邢彬听完,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还有谁?不就是……”应妁擡眼扫了扫浴室门,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前,对着话筒继续抱怨。
背对着她的浴室门此刻无事开启,邢彬一身清爽地倚在门上,笑望着倚着落地窗对着窗外的风景打国际长途的人儿。他知道她在给谁打电话,故而也不急,闲适地抱着胸欣赏她一颦一笑的表情。思绪也随之回到九年前……
他离乡背井刚抵达美国那年,无意间帮美国联邦局破获了一起重要案件,联邦局找上他,让他在五万美金奖励和给联邦局做情报人员赚取更多的佣金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后者。那会儿,大半是出于赌气原因,女朋友另投他抱,无非是看他没家世没钱途。再者,他若真要在美国落脚,确实需要一份稳固的收入来养活自己。
可真当他扬眉吐气地回到香港,偶遇曾经抛弃他、如今却脸色发黄、提前进入更年期的他人媳妇时,多年的怨气刹那就消失殆尽了。
和应妁相处几日后,他早被她纯真的笑颜所吸引,却也明白,两人在香港一别,怕是再无相间的机会,也就压抑着心底的情愫,没有丝毫表露于脸上。
谁知,次日刚接完应妁报平安的电话,后脚就接到了应祈的提议。这算缘分吧?他收敛思绪回到眼前,不由含笑。
欢喜剧场——应妁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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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剧场——应妁篇(八)
既然来了,即使前奏再不愉悦,浪费总是可耻的。
于是,接下来几日,应妁由邢彬相伴,几乎游遍了希腊这个唯美、浪漫的典雅国度。
期间,在阿迪库斯露天剧场偶遇了小伊三人。见应妁和邢彬一起出现,小伊三人无不艳羡。
虽然戏剧学院里没一个男生追求应妁,可说实话,应妁在学院里的热门指数一直是她们望尘莫及的。
莫说她的家世背景,光凭她的长相,也足够荣登学院校花之称了。可为何就是没男生敢追求她?除了暗下风传的流言占据主要因素外,应妁对人一律同等的疏离感也是让他们望而却步的小部分因素之一吧。
应妁看到小伊三人,自然地和她们点了点头,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后,就随邢彬坐到了前排。
“你们看!就是那副傲慢劲,让我看了不爽。”其中那名曾直言要应妁退出她们队伍的女生,极为不屑地在应妁走后“啐”了一口。
小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少说两句,我觉得她对我们已经很好了。换作我,若是被你们驱逐了队伍,恐怕连看都不想看你。”
“所以说她做作啊!明明讨厌我们,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要不是为了想进应氏实习,我才懒得讨好她呢……”
“既然如此,你干嘛赶走她?不还没进应氏吗?”另一个女生不由好奇地问。
“说到这件事我就气!她告诉我说,应氏招聘员工,都是实打实地走正规程序,从不靠裙带关系,她让我自己去人力资源部递交实习申请,能不能被应氏录用,最终还是要通过人力资源部的审核。说到底,她就是不想帮我……”
“其实你早该清楚她的脾气的,同学这么多年,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介绍同学校友进应氏了……”
“我以为既是好友总会帮忙的吧……”
小伊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撇唇角,“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压根没将她当朋友,她岂会感觉不到。”若非看在眼前这女人和表姐有亲戚关系,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