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府,气氛冷如寒铁,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钢铁神殿中刚出炉的特种钢。
“帝国财神”张石头,矮胖的身躯如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堵在朱漆大门前。
他那张素来和气生财的市侩面孔,此刻铁青一片,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身后,数十名青石商会的顶级护卫,目光如狼,蓄势待发。
对面,张潇潇一袭火红劲装,手持三尺青锋,俏立于台阶之上。
她继承了父亲张开山的桀骜与叛逆,美丽的脸庞不带一丝畏惧,只有新世代女子宁为玉碎的决绝光芒。
“潇潇!”
张石头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如困兽咆哮,“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张潇潇冷笑,声音如出鞘利剑,铿锵有力,“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何罪之有?!”
“幸福?!”
张石头被气得怒极反笑,“你那狗屁的幸福,就要葬送我张氏三代打下的江山!你说,你有何罪?!”
“今日,你若不随我去扬州请罪,我便没有你这个孙女!”
“那便断了这关系便是!”
张潇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却依旧倔强如铁,“我张潇潇,绝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那冰冷的商业利益!”
“你……你这逆孙!”
张石头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来人!给我上!将这不孝女绑了!”
就在数十名如狼似虎的护卫即将一拥而上之时,一个霸道得不讲道理的声音,如鬼魅般从侯府深处悠悠响起。
“我看,谁敢动我张开山女儿一根汗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本该在东印度公司耀武扬威的“海盗之王”张开山,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潇潇身后。
他那海盗般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如饿狼般野性的瞳孔,死死盯着气得发狂的老父张石头。
“爹。”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尊敬,只有新王对旧王的绝对藐视,“您老了。”
“这天,该变了。”
“你这逆子!”
张石头指着他,气得语无伦次,“你忘了,我张氏是如何起家的吗?!”
“爹,您怕是老糊涂了!”
张开山冷笑,笑容中尽是海盗般的嘲讽,“张氏起家,靠的是循规蹈矩的三纲五常吗?!”
“不!是靠爷爷张大山那敢与天斗的逆!”
“是靠我张开山无法无天、炮舰开道的逆!”
“逆,才是我张氏刻在骨子里的魂!”
“今日,我女儿不过逆了这腐朽不堪的包办婚姻,何罪之有?!”
“反倒是您!”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寒光,“为了几船盐,竟要牺牲亲孙女的幸福!”
“您,才是忘了本的不孝之子!”
一番话,如海盗弯刀,锋利无匹,狠狠刺入张石头那被资本腐蚀的心脏!
他呆立当场,精明的小眼睛里,第一次露出动摇之色。
就在张氏三代反目成仇、狗血大戏上演正酣之际,一声凄厉急报自侯府外滚滚而来。
“报——!”
“两淮盐帮一纸诉状,将冠军侯大人告上最高仲裁法庭!”
“什么?!”
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
“首席大法官张静姝大人已受理此案,并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