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巧院，乾坤塔。

烈火老怪声音传出。

“好了，天成，你进来吧。”

候在塔外的付天成闻言，那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忐忑，缓解不少。

“是，烈火师伯！”

伏天成暗暗告诫自己，没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放松警惕。但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以也越发轻盈的脚步行至塔中，烈火老怪的身影映入眼帘，在不远处，还躺着一具焦黑尸体。

“师伯，他这是？”付天成明知故问道。

“死了。”烈火老怪神色淡然，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付天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烈火老怪缓缓抬头。

看着伏天成的表演，烈火老怪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付天成虽不是他的亲传弟子，却也算一路看着成长的。

百巧院的元婴候补有其一席，谁能想到，这居然是名奸细，还是慕兰人的。

烈火老怪直至此刻，心里都有些难以接受。

“这李飞羽是受弟子推荐，才得以免试进的百巧院。”付天成当即请罪道：“不管如何，都是弟子失察，还请院长责罚。”

烈火老怪注视着跪在下方的付天成，缓缓开口道：“天成，这些年来，院内事务，大多都是你在负责，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不过，我百巧院，有错就罚，这样吧，天工堂你继续管着，其他的都交出来啊。”

“谢大长老。”

付天成大喜过望，别看他貌似失去了很多权力，实际核心并未受影响。

天工堂在百巧院诸堂中可排进前五，是付家扎根于百巧院的核心。天工堂未失，说明院长对他依旧是信任的。

“天成，你进阶结丹后期也有一阵子了，正好借此机会做做准备，这颗定灵丹拿去吧。”烈火老怪挥手送出一支玉瓶。

“谢师伯，弟子定不负厚望。”付天成看着手中定灵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行了，你先下去吧。”烈火老怪抬手下达逐客令。

“是，弟子告退。”付天成躬身缓缓往外退去。

刚走没几步，便被烈火老怪接下来话语的内容，给吓得半死。

只听，烈火老怪冲那具焦黑尸体冷声道：“未免太小瞧我百巧院了，引爆体内神魂禁制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夫秘宝截取下一部分残魂。就让我看看，是哪一方势力，这么舍得下本钱。”

付天成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虽说残魂中的记忆定然破碎、杂乱，基本不会多少有用信息。但付天成不敢赌。

心情一上一下，大起大落之间，额头已盖上一层细汗。

付天成却不敢转身，也不敢停留，生怕露出一丝破绽，被后方的烈火老怪捕捉到。

拖着越发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每一步都仿佛在向无底深渊迈进。

付天成几次想转身坦白，却都被心存的一丝侥幸拽回。

“我与李飞羽接触不多，残魂记忆中大概率没我，有我也不能说明什么。没错！我不能自首，我还要进阶元婴，还要荣归故里。”

直至跨出最后一步，来到乾坤塔外，付天成终于是没有回头。

咔嚓——

乾坤塔的大门缓缓合上。

原本堆在地上的焦尸缓缓坐起，灵光一闪，恢复到李长生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