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赤尔古斤一家包在被里围坐在炕桌上。
急促的拍门声打破宁静,赤尔古斤示意妻女拿起弯刀,之后才下炕走出房门。
世道太乱,防人之心不可无。
妻子顶好房门后,赤尔古斤抽出长刀,悄悄靠近院门。
透过院门缝隙赤尔古斤看见一抹灰色身影,很熟悉。
赤尔古斤长出一口气。
北面搬走的乔木肃的娘家侄女,在邻县不受家人待见最近才搬过来的聋哑人,偶尔能见到她放牛羊,上个月下暴雪前和自己家一块儿从忽哪海子一道往回赶,是个苦命人。
熟人就好,赤尔古斤发出啸声,屋子里母女二人神情放松,又回炕上织毛衣。
赤尔古斤收刀入鞘打开院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纸,他接过纸笔,在背面写了一段话递给芈一歌。
熊瞎子结群下山觅食很少见,自家虽说离得远,可也不能大意。
当初牧畜机器人的程序全部被削减,四个机器人被限制了很多功能,赤尔古斤不敢保证熊瞎子闯进牧房那几个阉割玩意可以护住自己的财产,那可都是大儿子疏通关系才留下的财富来源。
现在有人过来借马去忽哪海报警,赤尔古斤自然乐意。
芈一歌将卸了轮子的爬犁车丢在赤尔古斤在家,骑马带着两匹狼奔向忽哪海。
赤尔古斤回到房里老妻问他什么事,赤尔古斤简单说了一下。
“那娃子一个人住那边的确不安全,还好家里养了狼,不然又聋又哑真遇见垚儿岭下来的猛兽,万一出事咱们又少一个邻居。”
赤尔古斤点头:“今年那几个机器人零件老化严重,等明年能不能用还不知道,翻过年我去一趟南部,和大娃商量搬家。”
声音传入风雪,被屋外监控设备收录,芈一歌策马扬鞭,嘴角微动。
忽哪海镇巡逻队见一骑踩着风雪,身边有狼相伴,几个人一眼认出来人。
三个牧区外的聋哑人,和镇长亲家是邻居。
芈一歌停在几人前,掏出早已写好的纸。
巡逻队员看清她写的东西,神色郑重。
“你们继续巡视,我领她去见镇长。”
队长让其他人巡逻,招手让芈一歌跟上。
不多时两人穿过城门,直奔忽哪海镇务厅。
“鄂伯夷,帮马牵到后面,垚儿岭猛兽下山,我带这个牧民进去找镇长。”
队长把缰绳递给门卫,带着芈一歌进入镇务厅。
“科索图回来了,这位是?”
科索图队长和司务长打了招呼,抖掉身上的雪哈着白气:“她就是咱们镇最后一个聋哑人,住在外垚儿岭边上,这不是天寒地冻老虎熊瞎子在山里找不到食物又下来了嘛,小姑娘一个人猫在家里没安全感找过来的。”
她就是镇上传的那个聋哑人呀,司务长打量芈一歌一眼,若有所思。
“垚儿岭,镇长亲家好像就在那一带,你们先烤烤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去请镇长。”
事关镇长亲戚,司务长走进内厅请示。
芈一歌接过科索图倒的茶水小口啜饮,天气太冷有杯热水真的很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