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接着说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但是,我们之间早已白纸黑字,白纸黑字签过协议,断绝了一切关系。这件事,派出所那边都有备案。所以,于公,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于私,我更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范姐是何等精明通透的人,一听这话,再结合楼下那位的做派,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她瞬间明白了沈音音的态度,也知道了该如何处理。
“沈经理,我明白了,您放心。”范姐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来到一楼大堂,沈母正局促地站在那里,而沈越则是一脸不耐烦,东张西望,眼神里满是对这饭店气派的羡慕和一种“我姐的就是我的”的理所当然。
范姐脸上挂上职业化且疏离的微笑,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客气却不容置疑。
“二位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沈经理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不在饭店里,而且,我跟了沈经理这么久,也从没听她提起过有什么母亲和弟弟住在本地!您二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范姐并没有刻意收住声音,坐得离这边近一些的顾客可都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看向沈越和沈母的神情中都带着深深的鄙夷。
这年头,攀关系都不打草稿了。
“什么?不在?怎么可能!她明明……”沈越一听就急了,还想嚷嚷。
范姐却不再给他们纠缠的机会,直接对门口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语气微沉,“送客吧,别影响其他客人。”
沈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难当,拉着还想闹事的沈越,在几个人高马大的服务生“请”的手势下,灰溜溜地被“请”出了和平饭店。
站在饭店门外,看着那气派的门脸,沈越气得直跺脚,沈母更是满嘴脏话,什么样恶毒的猜测都往沈音音身上砸,但更多,都是在骂范姐和几个服务员的有眼不识泰山。
沈越甚至还对着范姐扬言,要让沈音音将她开除。
范姐被沈越那嚣张跋扈的态度着实气得不轻,她心下恍然,怪不得沈经理平日里绝口不提家人,原来竟是这样的货色!
真是苦了沈经理了,有这么一家子奇葩的亲人。
她当即找来饭店里几个负责安保、人高马大的男同事,脸色严肃地叮嘱:“都记清楚了,刚才被请出去那对母子,以后只要出现在咱们饭店附近,一律不准放进来!要是敢硬闯,或者在里面闹事影响了客人,不用客气,直接‘请’出去!沈经理吩咐了,跟他们没关系!”
经过刚刚的事情几个男同事早就对沈越那副嘴脸看不顺眼,闻言立刻点头,沉声道:“范姐放心,我们记住了,绝不会让他们进来捣乱!”
被灰溜溜赶出和平饭店的沈越和沈母,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气又恨。
“这个沈音音!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在里面!”沈越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响。
沈母也是一脸阴沉,但更多的是一种计策失败的无力感:“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不见我们,我们还能硬闯不成?”